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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自1950年代提出“不当军火商”的口号后，对外出口军用飞机一直以无偿援助为主。直到1979年，才实现了对外军售零的突破。
30多年来，共有上千架中国飞机飞向世界60多个国家。这些出口的飞机包括歼击机、运输机、教练机、攻击机、直升机、无人机以及民航飞机等。型号涵盖歼-6、初教-6、歼-7、歼教-7系列、强-5、轰-6、“枭龙”、K-8系列、L-15系列，直-9系列、运-8系列、运-12系列等。
倍受欢迎
近年来，随着中国航空设计制造技术的不断提高和国家综合实力的日益增强，中国军用飞机的对外军售以其优良的性能、合理的价格、自由的交易环境以及快速的供货特点在国际军用飞机市场上一枝独秀。中国军用飞机对外贸易主要有以下特点：
一是“物美”。中国对外军售的飞机，无论是作战性能还是安全性，都得到了国际市场的普遍认可，许多军用飞机的技战术水平已经达到国际先进水平。中国推向国际市场的FC-1“枭龙”战斗机、K-8教练机等飞机，都被认为不逊于西方国家同类产品。中国外售的飞机简单易用，质量可靠，特别适合军事专业人员缺乏、士兵教育程度普遍不高的非洲军队及发展中国家的需求。
此外，中国外售的军用飞机改进潜力大，通用性好，维修方便。我国很多飞机都沿袭了苏式装备的套路，不少零配件可互换使用。这对于使用苏联（俄罗斯）飞机的国家而言，用户在购买中国飞机后不仅很快能投入使用，后期的维修保养也比较方便。同时，这些飞机还能够兼容西方的装备，使购买西方飞机的国家能迅速形成空中作战能力。
二是“价廉”。中国外贸军用飞机价格合理、性价比高，深受人们青睐。比如，歼-10的外贸价格不超过4000万美元，而美国同性能的F-16则为6500万美元，苏-27也需要近5000万美元。中国向巴基斯坦交付和授权生产的“枭龙”战斗机，足以同中档的第三代战机一决雌雄，价格只有2500万美元左右。L-15现代高级教练机作为出口的后起之秀，无论是航程还是武器载重量都不亚于专用的战术攻击机，但价钱却只有第三代战斗机的一半左右。
对于非洲、拉美等不那么富裕的国家而言，他们更看中的是价格，并不太注重操纵舒适性和附加功能等次要功能。此外，中国在军用飞机的售后服务以及技术支持、人员培训等方面同样十分廉价。相比之下，美国等西方大国令人咋舌的服务价格往往令不少发展中国家望而却步。
三是“量身定做”。我国军用飞机已经形成了比较完整的生产线，可根据用户不同特点和特殊需求专门定制相应的军用飞机，为不同客户提供各种价格和技术水平的产品。目前，国产飞机已经改变了过去以低档廉价为主的外销方式，开始走向中端和高端产品，生产了大量中端用户的“性价比第一”型、高端用户“不计成本，只求性能”型的军用飞机。
四是“交易灵活”。世界上许多国家都将武器出口作为国家战略工具的重要筹码，设有很高的武器出口政治门槛，使许多购买国难以忍受。西方国家的军用飞机交易通常都要求现金支付，这大大削弱了经济困难的发展中国家的购买能力。在这方面，中国不仅没有任何附加的政治条件，交易方式也十分灵活，可以采取多种付款和技术转让方式，还可用各种原材料、能源、甚至渔业资源等来交换中国的外售军用飞机。
五是坚持“三项原则”。在军用飞机等武器装备出口问题上，中国历来采取慎重、负责的态度，不仅严格遵守联合国有关决议，遵循军事装备出口原则，而且以世界和地区安全与稳定的大局为重，奉行“以戈止武”的理念，并严格遵循以下三项原则：一是有助于接收国的正当防卫能力；二是不损害有关地区和世界的和平、安全与稳定；三是不干涉接受国的内政。
为此，中国建立了一套完备的军品出口管制法规体系，以及出口经营登记管理制度、许可证管理制度、清单控制方法等国际通行的出口管制措施。中国法律对军火贸易的管制异常严厉，禁绝了私人成为军火商的可能。即便是国有企业，也要获得军品出口主管部门的审批，并经过“三报三批”（立项报批、项目报批、合同报批）的复杂手续。
另外，中国只向主权国家出口军用飞机，不向非国家实体和个人出售飞机，不向安理会武器禁运的国家和地区出口任何军品。这充分展示了中国负责任的大国形象。
一举多得
国际军火贸易既是一种经济活动，又与政治、外交和军事形势密切相关。事实证明，对外军售使我国一举多得。
一是有利于沟通与重建国家之间的关系。军火贸易能够达成长久的互惠合作，包括技术和服务等方面的合作，从而带来国家间友好关系的建立与改善。通过对外军售，可以增加彼此之间的合作与了解，加深中国与武器接收国之间的友谊。由于政治和经济等原因，一些国家无法从美国等西方国家那里获得飞机，而中国向这些国家出售飞机，可以大大减轻这些国家对中国崛起的恐惧，增强两国之间的友谊与合作。
二是可以获得较大经济效益。军火贸易作为世界上最赚钱的买卖之一，是许多国家获取经济利益和资金来源、保证本国军事工业生存与发展的重要途径。中国对外军售，既可获得可观的经济效益，又增加了大量就业机会，带动了国内产业的发展。还可推动双边贸易关系，促进双方在能源和重要原材料等方面的合作，降低中国的能源进口成本。改革开放初期，我国处于崩溃边缘的军工企业之所以能起死回生，对外军售功不可没。
三是能够有效整合军工企业技术和产能资源。国际军火市场的竞争，能使我们更真切地认识到自身军事技术的长处和不足，迫使我国军火生产管理体制发生改变。近年来，中国军工企业打破了“门户之见”，进一步优化产业结构，提升技术和管理水平。通过技术革新和对外合作，以及资本市场的并购和整合，使军售产品实现向新型高新技术武器装备、特别是信息化装备的转变。这种竞争还使中国注重加强与他国进行联合研制、联合生产，使“中国造”的精锐武器在世界上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当前，中国与巴基斯坦联合研制的“枭龙”战斗机在这方面就起到了很好的示范作用。“枭龙”的项目资金，采取了“共同投资、共同开发、共担风险、共享利益”的“四共”模式，成为中国军机出口的新锐和最大期望。
四是有助于扩大中国在国际上的政治影响。对外军售历来与政治密不可分。美国《华尔街日报》分析认为，中国的歼-31隐形战机极有可能成为中国下一代主力外贸机型。该机在未来10年内会影响各方的防务计划和战术飞机出口市场，从而扩大中国在国际上的政治影响。有军事专家认为，它将会对世界、尤其是亚太地区的国际关系与地缘战略形势带来巨大影响。这类飞机的军售，早已超越了一种武器装备的层面，它的背后蕴含着各国之间的政治博弈与战略考量。
前景看好
几十年来，中国对外军售的市场份额在曲折中不断扩大，目前已经跻身全球军售第一梯队。但是，与美国、俄罗斯等军售大国相比，我国的对外军售还有相当大的差距，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这也决定了我国未来对外军售的发展趋势。
一是进一步向生产线和技术领域延伸。我国的对外军售，已经走过了从飞机出口到无人机出口，从航空产品到非航空产品出口的历程。出售的产品，不仅涵盖陆、海、空三军各个领域，而且多数产品成为接受国列装的制式装备。与此同时，还实现了从整机销售到生产线输出的巨大转变。相对于成品军售，生产线和技术的输出更具有战略性、长远性、持久性，因此，必将成为我国未来对外军售的发展重点之一。
二是市场向全球拓展。长期以来，我国武器出口主要依赖少数国家，军售对象集中在亚洲、北非和中东地区。包括飞机在内的武器装备总体性能较差、威力较小，产品徘徊在产业链的中低端。随着中国科技水平的提高，军售产品的质量将不断提高，打入国际市场的优秀装备将会越来越多。因此，未来中国军售将会向新兴的拉美、甚至西方等全球市场拓展。
三是出口数量及种类将不断增加。伴随着中国海外利益的不断扩大，以及国力和国防工业水平的不断增强，扩大武器出口必将是中国军工业的重要发展战略。为了彻底甩掉“简易廉价”武器供应商的帽子，变成世界级武器出口大国，中国将会在世界市场上争夺属于自己的位置。未来几年，中国武器出口无论是数量、种类，还是出口金额，都可能呈现不断增长的趋势。在不久的将来，“中国制造”的武器将会在国际军贸市场上成为畅销货。从角逐世界航空强者的角度看，中国与世界发达国家共舞蓝天将不再是梦想。
（作者单位：国防大学）
杜从勇 李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