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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08月27日 星期三
中青在线

误读畜牧局局长当教育局局长的弦外之音

王石川 《 中国青年报 》( 2014年08月27日   02 版)

    “畜牧局局长转任教育局局长”引发争议,这不乏误读,或者是被“标题党”所惑。秦德亮曾担任数年中学教员,又有尚志市长、阿城市市长的履职经历,可谓既为内行,又不缺少管理经验,如果符合法定程序,他转任教育局局长有何不可?即便未当过中学教员,纯属外行,也不见得就不能担任教育局局长,因为局长扮演的更多是管理者角色,而不是一线教师,只要懂得管理规律,敢于开拓创新,又能察纳雅言,即可胜任。

    现实中,内行领导不好内行,或者因其内行所以更加熟稔地贪腐,这样的案例不胜枚举。外行未必领导不好内行,外行领导内行,也能找出很多成功案例。比如,独臂将军余秋里行伍出身,当初被任命为石油部部长时,属于典型的外行领导内行。然而短短几年,他先后组织了多个石油勘探大会战,发现并建成了大庆油田、胜利油田、辽河油田、中原油田等一批大油田,“中国的石油基本可以自给了。”媒体曾报道,余秋里刚到石油工业部时,处处表现得谦虚谨慎,没烧什么火,没发什么话,整日拿着小本本,努力熟悉石油部的业务,熟悉之后便拿出打仗时的干劲四处找油,终获成功。

    如果只迷信内行,一概排斥外行领导内行,这显然不公平。比如学电机的只能搞电机,学地理的只能搞地理,学水利的只能搞水利,学思想政治的只能搞思想政治……这对人才培育不利,对国家建设不利。跨跨行,越越界,经过不同领域的历练不仅不是坏事,反而可能是好事。像一些发达国家的领导人,一路成长,没有几个“专业对口”的吧?

    其实,公众之所以不待见畜牧局局长转任教育局局长,这是借吐槽来一浇胸中之块垒。多年来,不少人对一些地方中小学教育沦为填鸭式教育,大学教育成为养鸡、养猪式教育等啧有烦言。著名学者李零就直言学校不应该是养鸡场,“学校是培养人才的地方,是做学问的地方,千变万化,说破天,它也不是养鸡场。现代建筑朝养鸡场发展,我们无可奈何;办公室朝养鸡场发展,我们也无可奈何;但一流大学办成养鸡场,我是坚决反对”,因为养鸡场要的不是口感,而是效率。无论是鸡、鸭还是猪,皆属于动物,奉行养鸡思维是拿人不当人看,如今畜牧局局长当上教育局局长,就勾起了人们的怒火。

    除此之外,公众还对教育抱有深切期待,希望更多懂业务的人管理学校,而不是官僚管理教育;希望教育家办学,而不能过度行政化。原国务院总理温家宝就提出,要大力倡导教育家办学。充分发挥教育家的办学才能和特长,让那些有终身办学志向的人不受任何名利干扰和诱惑,把自己完全献身于教育事业。现实中,有公安局局长当上大学书记,就曾引发质疑。

    回到畜牧局局长转任教育局局长一事上,我们更该关心他的就任符不符合程序,履新之后能否不负期待,而不是一看他的身份就愤愤不平。再说,畜牧较之于教育就真的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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