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解“出头鸟”困境在于构建良性社会规则

    最近，中国青年报社会调查中心对5035人进行的一项调查显示，55.4%的受访者认为现实中很少有人愿做“出头鸟”，但78.8%的受访者认为社会需要“出头鸟”。83.0%的受访者指出，当“出头鸟”并不是莽撞，而是不在乎他人眼光，勇敢坚持为梦想奋斗。

    “出头鸟”是用来形容各行业都涌现出的很多敢于打破传统束缚的人，或者敢于出头主持公道，敢于在公众沉默时说出真相。俗语有“枪打出头鸟”之说，是说保持低调才能安身立命，而当“出头鸟”则意味着更多的挑战和更大的风险。这就不免会出现上述调查所显现出的结果来。

    “出头鸟”也是推动社会进步的重要力量，社会需要更多的“出头鸟”早已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但是社会是否给予“出头鸟”真正的支持和回报，则显然不只关乎“出头鸟”们自身的命运。

    假如“出头鸟”面临许多的不理解不支持，甚至特别大的人生风险，谁又愿意去对社会道义有所担当呢？于是，在“枪打出头鸟”的警诫俗语之下，更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身稳嘴稳到处好安身”之类的警句风行于世。前述调查正好佐证了这类现象：78.8%的受访者认为社会需要“出头鸟”，也有83.0%的受访者认为“出头鸟”有益于社会，但更愿意选择做安享“出头鸟”成果的“九头鸟”。这也恰恰体现出了转型期做人的悖论，明明是自己人格分裂，安享“出头鸟”的成果，却只想当“九头鸟”，总是笑话“出头鸟”不善处世、不会做人。

    有一种观点认为，很多人不愿意做“出头鸟”，社会反感“出头鸟”，是因为“我们社会更多地需要顺从、遵从规则，一旦你不遵从规则，就会对这个社会造成威胁”。我觉得这个理解对于社会规则与“出头鸟”之间的关系，存在着严重误会。“出头鸟”其实并不出格，从某种意义上讲，他们正是良性社会规则的维护者、践行者。

    小而言之，比如购物排队吧。许多人会遵守先来后到的规则排队，但在规则不彰的情况下，难免有一部分人会强行插队或找关系插队，对此，“九头鸟”们虽心有不快，但多能隐忍不言。而“出头鸟”就会大声疾呼：那谁，请自觉排队！遇上自觉理亏或良心犹存者，这一声呼喊还有救，不仅没有大的风险，还会让对方遵守规矩去排队。但如果遇上蛮不讲理者，一声疾呼还会招致报复和伤害。

    大而言之，比如创新创业吧。我们的社会应该有激励创新的机制，创造条件为一切创新大开方便之门，支撑那些“出头鸟”。尤其是相关社会管理部门，能成为他们的靠山，支持其创意创新，而不是当头棒喝者。破解“出头鸟”的困境，恰恰在于构建良性的社会规则。只有良性的社会规则多起来、硬起来，为更多的人所信仰、崇奉和践行， “出头鸟”的风险才越小，才会真正令人敬佩和效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