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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位于布里斯班体育场西看台顶层的媒体席向下望去，对阵东道主澳大利亚队的这支中国队，似乎更应该出现在半年后和一年后的2018年世界杯亚洲区预选赛上——年轻的梅方、任航、吉翔、吴曦、武磊、张呈栋，还有上一场对朝鲜队前听说自己第二天首发兴奋到几乎失眠的蔡惠康——法国人佩兰用实际行动兑现着自己上任时对中国足球的承诺：2018年世界杯决赛圈见。
今晚这场与澳大利亚队进行的亚洲杯八强战，是国足冲击世界杯预选赛之前必经的挫折，0∶2的比分，让士气高昂的国足将士看到了与亚洲强队在技战术上的差距——国足球员的传接球能力，空位接应能力，制造射门机会能力以及对皮球运行趋势的判断，还不能与进入本届杯赛的四强球队（韩国队、澳大利亚队）相比，精神层面的进步，只意味着国足刚刚吹响漫漫长征路上的“变奏”号角，而真正奏出美妙音乐的那一刻，还要至少10年的“磨刀”之工。
佩兰赢得“无条件信任”
“从佩兰带队开始，我们确实在一场场比赛中积累了信心，球队的精神面貌和以前也不一样了，但真正让我感觉到变化的，是亚洲杯前最后一场热身赛以4∶1赢阿曼。”卡马乔时代入选国家队但几乎所有时间在替补席上度过的姜至鹏，本届亚洲杯小组赛第一场替下抽筋的梅方，第二场就迎来首发，而他在比赛中的出色表现，也实在不像一个第一次代表国家队正式参加国际大赛的“菜鸟”，“其实，我对自己还是挺有信心的，那场热身赛是亚洲杯前的最后一场，非常重要，大家心里都不是特别有底。佩兰让我首发去打，说实话，那场比赛我没想到结果这么理想，有点儿被惊着了，4∶1赢阿曼啊！”
那是2015年国足的第一场友谊赛，在被对手先进一球的情况下，国足最终以大比分反败为胜——当时阿曼队在亚洲的排名高于国足，而且此前双方两次交手，均为阿曼队取胜，因此，这场热身赛结束后，队员们猛然间发现，球队的实战能力和以前相比有了明显提高。
事实上，佩兰在2014年2月坐上帅位后，国足在2014年总共12场热身赛中，只输给马里队一场，而2015年年初进入亚洲杯节奏，佩兰用一场热身赛和三场小组赛的连续胜利，坚定了球迷、球员以及中国足协对他的信任。
内耗消失源于“各司其职”
对佩兰的“无条件信任”，让这支球队的凝聚力逐渐增强。据记者了解，出任本届亚洲杯国足领队的足管中心国管部主任特意“避嫌”，一直“躲开”教练组召集球员共同参加的业务例会，只将精力放在后勤保障工作上，在训练前，更是与团队工作人员一同运送和布置训练器材——这在国足备战史上绝无仅有。而国足代表团团长、足管中心党委书记魏吉祥，国足2014年12场热身赛他看了10场，除了和球员讨论“职业精神”外，也从不谈论训练和比赛等专业话题。
“我们以前有过很多这方面的教训，过多的场外因素干扰了主教练的工作，球队有内耗，就不能正常发挥水平。佩兰上任后，我们就决心创造一个良好环境，各司其职。”国足领队刘殿秋说，“虽然这场比赛输了，但这次国家队的整体表现可以说非常出色，这也是我们今后努力的方向。”
从球员在训练时佩戴的智能背心，亦可看出国足后勤团队对主教练工作的支持，“教练组在集训时一直没有提出这方面的要求，但临走（2014年12月28日，国足由广州启程前往澳大利亚）前几天，教练组说，要用这种背心监测球员体能，我们立即表示无条件支持，想方设法满足教练组的要求。”国足工作人员告诉记者，“因为我们没有购买这种可穿戴设备的预算，所以赶紧和国内的生产厂家联系，也感谢人家的支持，先借出来14套让我们带到澳大利亚，到了这边，他们又送来6套，这样，全队就全副武装了。”
这套在心脏位置附近装备传感器，能够监测运动员训练结束后生理指标变化的运动背心，确实为佩兰排兵布阵提供了科学依据——在小组赛结束之后，亚足联工作人员向佩兰颁发了一枚奖牌，以奖励中国队在连续两场比赛中“净时间”超过60分钟。国足体能教练贾汉说，在这届亚洲杯上，这支国足的体能不输给亚洲任何球队。
亚洲八强应成国足立足底线
如不出意外，2019年亚洲杯赛将由阿联酋承办，目前，亚足联已经确认在2019年亚洲杯赛上完成扩军（决赛圈球队由16支增加到24支）——2013年9月，已经向亚足联表达过承办2019年亚洲杯意愿的中国足协确认退出申办，理由是“国足实力偏弱，得不到国家层面相关部门的支持”。
承办2019年亚洲杯赛，是足管中心前任主任韦迪制订的工作目标，但在两年前，这一目标确实有些超前，“国家队的成绩是申办洲际大赛的先决条件，如果国家队水平不够，申办意义就不大。”国足领队魏吉祥曾与记者谈到申办亚洲杯话题时说，“如果我们国家队的水平能够稳定在亚洲前八，能和日韩等亚洲一流强队相抗衡，民众才会支持我们承办国际大型赛事。”
中国上一次承办亚洲杯赛还是11年前，首次参加世界杯决赛圈比赛的喜悦尚未完全散去，国足在本土亚洲杯上一路过关斩将，与日本队在决赛中相逢，如今的国足中场核心郑智，在那届亚洲杯上还是初出茅庐的国家队“新人”——中日工体决赛超过3000万元的门票收入，铸就了中国足球史上第一个票房奇迹。但在随后10年，中国足球一直在“熊市”中苦苦挣扎，直到2014年下半年中国体育开始转动体制改革风向标，中国足球才迎来翻身的希望，工作勤奋的佩兰恰逢其时。
因此，国足为本届亚洲杯赛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已经得到回报，进入亚洲杯八强是对国足团队的最好奖赏——布里斯班的失利，终于不再像以往那样让球迷感到“愤怒”和“悲哀”，在完成真正的变奏曲之前，失败是必须交付的学费。
本报布里斯班1月22日电
特派记者 郭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