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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25日，中国社会福利基金会免费午餐基金（以下简称“免费午餐”）迎来了4周岁生日。当天在浙江省杭州市召开的新闻发布会上，有一句话被反复提及，“2014年对于免费午餐基金来说是纪念性的一年，在今年实现了累计捐款过亿的突破”。
把时间拉回到4年前，当时正在一家杂志供职的记者邓飞在贵州的大山里遇见了一群吃不上饭的孩子。回到北京后，邓飞联合几个记者发起了免费午餐，“我们的梦想是让每一个乡村的少年，得到一份午餐，让他们有力气上学，有较为均等的机会可以通过努力改变自己的命运，免于沉沦”。
短短4年，累计捐款额过亿元，累计捐助学校总数达到439所，覆盖全国23个省区，受益人数11.1万多人。这是邓飞们4年前不敢想的。更难能可贵的是，小额捐款占到免费午餐总捐款的68%，这创造了公益界纪录。
线上筹款使小额捐款增长迅速
审计报告显示，免费午餐2014年收入共计41382915.50元，同比2013年增长了25.4%。
从收入明细表可以看出，捐赠收入占96.39%，这其中银行捐赠汇款为50.76%，支付宝和51give在线捐款占28.28%，淘宝（天猫）网上商城捐款占13.79%，物资捐赠占3.56%。除了捐赠收入，免费午餐基金还有1495799.40元的“其他收入”，这部分主要是利息收入，占3.61%。
对比2013年的收入明细表，中国青年报记者发现，免费午餐的捐款渠道发生了值得关注的变化：银行捐赠汇款相较去年下降了3.6%、物资捐赠下降了41.3%，但淘宝（天猫）网上商城捐款增长了17.8%，支付宝和51give在线捐款上升了304.1%。
据免费午餐负责人介绍，2014年收入比2013年增幅明显的原因之一是“支付宝钱包手机客户端的爱心捐赠板块里设置了‘免费午餐’专题，收到了较多捐款”。
淘宝（天猫）网上商城捐赠平台捐赠方式有三种：一是捐赠人在线购买虚拟“免费午餐”产品；二是捐赠人在线购买免费午餐基金周围产品；三是捐赠人捐赠物品并在该平台拍卖。
免费午餐资源发展部负责人称，线上筹款免费午餐极少做直接的募捐，而是要和各类活动结合起来筹款。选择这种方式的原因并非不想在网上直接筹款，而是因为直接在网上筹款效果不好，必须和其他活动结合，才能有效果。
2014年，免费午餐总收入4138万元，总支出3052万元，其中捐赠支出为2697万元，超额完成年初计划。其中，个人小额捐赠额增加巨大，为捐赠收入的主要部分，占比67%。
成功的核心就是公开透明
在免费午餐发起人邓飞看来，免费午餐能够成功，“最核心的就是公开、透明。每个学校吃什么，每次出差发票多少，都要公开”。
免费午餐秘书长胡益华表示，公开透明一直是他们追求的方向。据他介绍，所有的募款都是直接进入中国社会福利基金会专门设立的免费午餐账号，学校可以根据“免费午餐”公开的资助条件申请资助，由免费午餐的决策机构管理委员会（以下简称“管委会”）进行初审、公示等。管委会审批通过后，中国社会福利基金会专门负责免费午餐基金的财务人员，按照基金会本身的财务制度以及学校报的预算，把钱拨付到学校账号里，按学生人数、天数两个月一拨。学校给“免费午餐”开具符合法律规定的、正式的发票和收据。
“学校、管委会、基金财务，是三角形的三条线，不可能重合，也不可能像人们担心的那样，钱是左手进、右手出。银行、支付宝、二维码、51give这些募款渠道，后台都是免费午餐基金对应的独立账号。管委会的人，没有一个能碰到钱。”胡益华说。
但某会计师事务所做出的免费午餐基金2014年度财务收支专项审计报告还是指出免费午餐基金存在的一些问题：免费午餐基金仍接受少量的现金（含邮政捐款）捐赠，也就是由出纳人员将收到的现金和到邮局提取的现金交存银行，直接作为银行捐赠汇款核算和列报。对此，审计机构建议，“需要有更严格的内部控制，应当进行单独核算和披露”。
此外，审计报告也建议，免费午餐应该尽快对在线捐赠平台进行升级。由于免费午餐无专用账户，捐赠人是通过中国社会福利基金会在光大银行、工商银行、支付宝三个捐款平台支付完成捐赠的，中国社会福利基金会财务人员需要通过手工方法，根据“备注”信息将捐款平台收到的款项进行分类，形成各专项基金的收入明细表，对于“备注”中未明确的由财务人员根据经验进行初分类或先划入中国社会福利基金会“未限定性资产”中，捐款人事后查询时如发现有误再进行调账。审计机构认为，“这种手工分类的做法工作量大且容易出错，无法完整反映出免费午餐基金的收入情况”。
变革发掘新力量
《基金会管理条例》规定，基金会工作人员工资福利和行政办公支出不得超过当年总支出的10%。邓飞受访时曾承诺，免费午餐每年的开销，包括执行成本和管理成本，不能超过支出的5%。
清华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教授王名指出，成本是一个必然开支，没有成本的话，谁能可持续地开展公益活动？国际上通用的开展公益的成本基本上是17%~24%。
新近发布的财务信息披露报告显示，自成立起至2014年年底，免费午餐基金累计收入11817万元，累计支出7042万元。2012年~2014年，收入年均增长率为28%，支出年均增长率为74%。
以2014年为例，基金总支出3052万元，月均支出254万元。支出以捐赠支出为主，其次分别为管理费用、执行成本、筹资费用。各项支出占比结构比较稳定。总支出中，资助雅安地震灾区专项支出为1581106.75元。
在2014年所有的支出中，捐赠支出占了89%，执行成本、管理费用和筹资费用合计占比11%。
其中，执行成本为项目执行部和稽核部两大业务部门产生的费用，主要为人员津贴和差旅费，占比达87%。管理费用分为中国社会福利基金会提取管理费用832076.14元和基金管理费用752130.05元。基金管理费用来自秘书处、财务部、人事行政部和技术部4个部门，主要为人力成本（人员津贴+社保和公积金）。筹资费用来自合作发展部与品牌部，主要为人力成本（人员津贴+社保和公积金），占比70%。
上述审计报告也指出，考虑到有关农村义务教育学生营养改善计划补助标准提高到4元的信息，建议免费午餐基金认真研究该政策，评估其对免费午餐的影响程度，确定是否需要调整筹资规模以及如有影响，是否需变更目前累积资金的使用途径并及时向社会征求意见。
这也是免费午餐的工作人员正在谋划的未来方向。发布会上，免费午餐首度提出“免费午餐+”，将自己变身一个中国乡村儿童联合公益平台，连接免费午餐供餐学校，联合暖流计划、微博打拐、女童保护、点亮玉树、会飞的盒子等儿童公益项目，分工协作，形成合力，解决乡村儿童不同困境需求，更好配合地方政府服务乡村儿童。
事实上，2014年年底，免费午餐经历了一次调整，邓飞用“民主式的变革”形容这次变动。
据介绍，免费午餐将在全国的工作伙伴和志愿者中选出45个全国代表，票选出一个管理委员会，由管理委员会选出负责执行的3个中心。这些代表再选出一个监督委员会，对管委会和执委会进行监督。
下一步，免费午餐还将尝试给每一个孩子找一个捐款人，每一个学校对接一个捐款人微信群，实现包校制，把知情权、参与权、治理权和监督权更直接更彻底交还给社会，免费午餐工作人员转而提供专业服务。
在这个过程中，邓飞辞去了免费午餐基金管委会执行主任，“我把免费午餐交还给社会，尝试建立新的组织形式，发掘新的力量”。
“以前，我们帮助孩子，给他们增加福利，给他们鱼吃，但这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方法。我们要帮助孩子的父母增加收入，帮他们钓鱼，但这还不够，我们正在帮助建立旅游和农产品的产业，和孩子父母一起来养鱼。”邓飞说。
本报记者 田国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