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主权已成为国家主权的全新制高点

    7月1日公布的《国家安全法》提出，要“加强网络管理，防范、制止和依法惩治网络攻击、网络入侵、网络窃密、散布违法有害信息等网络违法犯罪行为，维护国家网络空间主权、安全和发展利益。”“网络主权”是中国提出并坚持的创新性主权观。如果说几年前一些西方国家还不以为然，甚至将其与“网络自由”对立起来，但现在情况发生了变化，“网络主权”概念已被国际上普遍认同。美国人不仅公开承认网络空间存在主权问题，还以此作为使用武力维护美国网络安全的藉口。

    “网络主权”进入社会法眼是社会发展的必然。千百年来，人类在文明进步过程中，一直致力于巩固和完善国家体制，并将国家在所覆盖的空间里独立处理内外事务的权利，包括对内的最高权、对外的独立权和防止侵略的自卫权，明确为国家最主要、最基本的权利，即国家主权。国家主权神圣不可侵犯，不可分割，不可让予，逐步成为普世尊重并坚执的守则，成为世界秩序的稳定基石和公正标准。

    历史告诉我们，国家主权所覆盖的空间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呈渐进式发展，随人类活动空间的拓展而拓展，它从最初的陆地延伸至海洋、天空、太空。网络空间出现后，作为国家主权的新内容纳入整体范畴，既顺理成章，又独具特色。

    网络主权直接关系国家安全稳定。进入新世纪以来，人类掀起了创造网络空间的活动高潮，信息网络如同巨人神经般渗透到了社会生活的各个角落，承载了世界经济、政治、军事、文化、交通和社交等大量活动。在当代人意识中，没有网络就如同没有阳光的情结已经深深植入。然而，科技文明的这一豪华作品又极具双刃剑特色。一方面俨然是高效运行和推动发展的巨大引擎，一方面又是一个“潘多拉魔盒”，一旦失去控制，任其自流，后果将不堪设想。可以预见到的包括：导致国家工业、交通、金融、能源等经济命脉行业控制系统失控，造成重大经济损失；导致网络舆情导向失控，引发社会严重不安与动荡，直接挑战国家政权；导致军事信息网络失控、战时指挥失灵，造成军事体系瘫痪等。如同海权挑战陆权、空权挑战海权与陆权一样，网络主权后来居上，已经超越实体空间主权的传统价值，成为国家主权的全新制高点。国家一旦丧失网络主权，国将不国的历史悲剧便可能重新上演。

    尽管如此重要，但网络主权易被忽视且易被侵犯。当今的网络，已把世界相距万里的信息节点铰链为一体，网络攻击行动可以悄无声息、轻而易举地进入对手“心脏部位”，而且攻击很难定位。

    但现实情况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意识到了网络主权对国家安全意义重大。受传统观念影响，人们至今仍对实体空间的风吹草动群情激愤、口诛笔伐，甚至不惜武力相向，而对虚拟世界的惊天大事却缺少重视。2010年7月，伊朗核电站大量关键设备（离心机）遭到敌意的“震网”病毒攻击，损失惨重，开了通过网络攻击摧毁一个国家战略设施的先河。事后，人们津津乐道攻击如何巧妙，却鲜有人谴责幕后的侵略者。斯诺登事件的曝光，更昭示了美国粗暴践踏别国网络主权的霸权脸孔，但这种曝光有时却被当作花边新闻。事实上，通过信息网络攻击一个主权国家，与通过陆、海、空、天攻击一个主权国家，本质上都是侵略行为。但与传统实体空间相比，网络空间主权屡遭侵犯的现象尚未引起足够重视。

    因此，我们需要不断增强捍卫网络主权的意识。首先，要全面理解网络主权内涵。2010年6月中国政府公布的《中国互联网状况》白皮书指出，互联网是国家重要基础设施，中华人民共和国境内的互联网属于中国主权管辖范围，中国的互联网主权应受到尊重和维护。中国网络主权的主要组成部分是对“中华人民共和国境内的互联网”的管辖，还包括我国互联网域名及相关公共服务不受侵犯。同时，“网络主权”应是由主权、边疆、国防等内容构成的完整体系。网络空间存在是“网络主权”的逻辑起点，“网络边疆”“网络国防”是“网络主权”的物质支撑。

    其次，要坚决遏制对我网络主权的任何侵犯行为。要在立法的基础上，规范清晰网络空间的国家与个人行为准则，对于侵犯我网络主权的行为，坚决予以抵制和反击，必要时打出政治、经济、外交、军事等“组合拳”予以还击。

    再次，要激发民众捍卫网络主权的积极性。适时开展关于网络空间安全的群众性大讨论，使民众认识到，必须像捍卫国家陆地、海洋、天空、太空主权那样捍卫国家网络主权，维护网络秩序和国家稳定，打一场信息时代的全民网络主权捍卫战。

    最后，要继续旗帜鲜明地在国际上宣传我们的网络主权观。强调主权主要是对外而言，对外宣示网络主权，可统一语境，清晰内涵，使网络主权的正义性为世间所接受，并自然带出网络空间的独立自主权、权益平等权、国家自卫权等三项权利，以促进国际网络空间各项法规的正确建立。

    （作者单位：军事科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