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虽安,忘战必危!”作为一名在抗日战争烽火中参加革命的老兵,92岁的济南军区原副司令员王金泉常常这样告诫人们。
离职休养在泉城济南的老人,每当谈起自己的革命生涯,特别是抗战经历时,都非常激动、充满激情。
抗战时期,王金泉先后参加了晋县桃园伏击战、深县北伏击战、河间城北十里铺伏击战、夜袭安平县城、韩村铺伏击战和冀中“五一”反“扫荡”、晋察冀边区1943年秋季反“扫荡”等战役战斗。
1939年,16岁的贫农弟子王金泉参加八路军。1941年冬,冀中军区17团团长闵洪友率领1营在河北省深县、安平县一带袭扰日军。王金泉时任1营特派员。
“当时,日军占领深县、安平县已经2年了,但日本军车不敢在两县城之间通行。我们侦察得知,敌人打算修筑一条长约20公里连接两县县城的公路,并预作勘察。”王金泉回忆。
17团得知深县之敌北来这个情报,决定派1营进行伏击,相机歼灭之,破坏敌人的修路计划。
王金泉说,那时,冀中平原各村庄之间都是交通沟相连。交通沟是抗战初期八路军为坚持平原游击战,限制敌摩托化部队行动,发动群众开挖的。
伏击地点选择在寇辛庄向东延伸的一条东西向的交通沟。王金泉同官兵们一道提前埋伏在预定地域。
经过几天等待,敌人果然来了。
王金泉回忆:“鬼子的车队行进在农田里,行进在他们认为合适的线路上,行进在他们认为他们想要建造公路的路基上,不管是麦田或是高粱地,横冲直撞,好像一切都是他们所有。”
敌人到达预定开火距离,王金泉和战友们纷纷把集束手榴弹扔向敌车队,轻重机枪、步枪同时开火。
“日本鬼子没下车的显然已经死亡或重伤了,跳下车的有的卧倒向我方还击。”王金泉回忆。
打了一阵之后,营长刘家古认为发起冲击可能失多于得,决定向西撤出战斗。
“不幸的是,我们营的一位机枪射手被敌弹击中头部身亡。”忆起当年的战友,王金泉神情悲伤。
后来,王金泉常常反思:当时,如果正面放一个连加强重机枪阻击,营主力布置在东南方向的西午村,战斗打响后营主力由东向西,三个连并肩向敌侧翼冲击,可能战果更大。
接下来的抗战岁月中,令王金泉印象深刻的是反“扫荡”。
1942年4月,王金泉回到冀中军区锄奸部不久,得知敌人要对冀中区进行“扫荡”。军区领导决定,为了在反“扫荡”中机关行动方便灵活,把机关干部组成许多工作团到各分区部队检查帮助工作。王金泉到了任(邱)河(间)大(城)地区。
日军“扫荡”的重点是根据地,此时的河间县地区已是游击区,有些村庄已是建立伪政权的敌占区了。三五个村庄就有敌人一个据点,住在任何村庄都可望见敌高高的炮楼。
日军“扫荡”是从5月1日开始的,对滹沱河两岸根据地的中心区,投入兵力很大。
当时,冀中军区八分区机关带23团住在肃宁县的窝北村。“那是个大村子,被敌人包围了,部队一开始决心坚守,敌人却越来越多,分区坚守的决心动摇了。”王金泉回忆,天亮后向北突围,敌人拼命追击,我方留下小分队阻击敌人掩护主力退却,狡猾的敌人却置我小分队于不顾,对主力部队穷追不舍。
王金泉说,这次反“扫荡”中,八分区司令员常家善、政委王缘因都牺牲了,分区机关、23团都垮了。
王金泉后来反思:这次反扫荡的教训是坚守的决心不该动摇,如果坚持到天黑再突围可能代价要小得多。“事实上,在那次反‘扫荡’期间,凡是被包围的部队,敢于坚守打到天黑的结果都好,都是消灭敌人保存自己的好战例。”
新中国成立后,王金泉先后担任志愿军67军200师政治部主任、67军政委、济南军区参谋长、济南军区副司令员、成都军区副司令员、成都军区副政委等职。
1989年离休至今,王金泉始终以饱满的革命热情,关心党和国家的前途命运,关心部队建设,深入部队宣传党和军队的光荣传统。他时刻不忘自己是一名“老战士”“老党员”,每年建党日都要向组织上交特殊党费,2008年汶川地震发生后,他第一时间向灾区捐款1万元。
新华社济南8月5日电
新华社记者 梅世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