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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位里的同事，不管比我大的还是比我小的，都管我叫‘娜姐’，他们说这个‘姐’不是年龄的大小，而是江湖地位”，国网冀北电科院能源所的主管李娜还清晰地记得自己的“江湖地位”是怎样确立的。
李娜2010年毕业于北京交通大学电气工程专业。 2011年10月7日，刚到研究院工作不久的李娜被领导叫进了办公室，“现在有个国家级新能源示范项目建设，条件很苦，但是对年轻人是个不错的锻炼机会，你愿意去吗？”“愿意”，这次谈话3天后，李娜就被一辆吱吱扭扭的中巴车拉到了位于张家口张北县的风光储输项目部。
“说是项目部，其实就是两间板房，在草原的大风里支撑着，挺苍凉的。”推开门进去，地上是几块粘老鼠用的板子，上面有好几只浑圆的老鼠。屋里面有几个男人在抽烟，“他们看见我都挺惊讶的，大概是没想到这地方也会有女生愿意来吧。”事实上，李娜是当时项目部唯一的女性，没有人认为她能坚持下来。
白天，他们要到前方的实验基地去实地测量观察，晚上回到工作地整理汇总一天的工作情况。“你们眼中的风景，却是我们实在的困难。”初来乍到的李娜对于坝上的新鲜劲很快就过了，她不得不面对很多实际的问题。张北的冬天特别早，大风一吹，板房的墙就“呼啦呼啦”地响，稍微坐一坐，全身一会儿就冰凉了。太阳能热水器只有白天能用，晚上流的水里面都夹着冰碴子。到了开饭的点去的稍微晚一点，就只有一桌子残羹剩菜，不吃还不行，饿着是要出事的。
“有一段日子是白天做工作，晚上就是哭，给父母打电话哭。有一次妈妈实在受不了，沉默了好久，说了句：“你回来吧”。”李娜开始以为母亲只是随口一提，可后来才知道，“爱女心切”的妈妈居然已经瞒着女儿开始办理离职手续，这次轮到李娜犯了难，“离开，还是留下，这是个问题”。
最终留住李娜的是一顿火锅。项目部的人去张北县城的小饭馆里聚餐，用了半个饭馆的桌子拼成了一张大桌子。点了满满一桌子的肉，男人们喝白酒、聊天。在大家的“撺掇”下，李娜站起来唱了首祝酒歌。
“外面是冰天雪地，屋里面是白酒、肉和热闹的聊天和唱歌，我觉得我舍不得这里的‘革命友谊’。”
正是这份“革命友谊”让李娜继续在隆冬的张北坝上扎根。他们就像草原上的格桑花一样，虽然没有特别的娇艳，但连成片，依旧可以点缀整个草原。
（南开大学 李劲然 山西农业大学 李若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