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省平泉县黄土梁子林场场长迟明峰在火车上遇到一个山东临沂的乘客,了解到这个乘客做食用虫蛹生意,联想到松毛虫蛹或许也能变成食材。在促成了捉虫、卖虫和吃虫的消费链后,不仅黄土梁子林场经营的20万亩有林地消灭了害虫,而且平泉县境内的松毛虫害也被遏制。
以治虫害为目标,以商业经营为手段,以美食为利诱,达到了保护森林、消灭虫害和提供食物的目的,可谓一箭多雕。而且,这一创意是建立在科学认证和饮食的基础之上,即通过营养科学的证明和改变人们的食材和饮食方式,获得了成功。
松毛虫蛹含有天门冬氨酸、谷氨酸、苏氨酸等18种氨基酸,并含有钙、锌、蛋白质、磷等微量元素,是一种难得的食材,关键是,人们刚开始接触,没有多少人会喜欢吃像松毛虫蛹这样的虫子。
不过,考虑到世界人口的越来越多和粮食生产的越来越费劲,世界粮农组织(FAO)早就在倡议拓宽食物的来源。2013年5月13日,联合国粮食与农业组织发布了一篇长报告,其中针对食物来源提出,对于一个人满为患的星球而言,从昆虫那里获取蛋白质在生态学和经济学层面上都是合理的。
生态学的含义即是,不必使用剧毒杀虫剂来杀灭危害农作物的害虫,因为这种方法不仅危害生态和环境,而且会让虫类逐步产生耐药性,变成超级害虫,从而让农民的劳作越来越辛苦,农作物的丰收越来越困难。
经济学的含义则是,人类吃昆虫可以帮助解决粮食危机,让更多的人有食物吃,顺理成章的是,不会因为争夺食物而引发战争。其实,这还是一个世界和平问题。如果有更多的人得到可以充饥的食物,这个世界就会平和与安详许多。
不过,要让人们把昆虫当成美食或正常的食物来享用,首先要解决心理上的障碍。为此,世界粮农组织提出了几个倡议:让更多的人了解吃昆虫的好处并以昆虫为食;让已经有吃昆虫习惯的人顶住压力,不被西方饮食习惯同化;弄清如何可持续、可盈利地养殖、收获昆虫;用昆虫取代传统鱼粉和其他动物类蛋白质饲料来喂养牲畜、家禽和鱼类。
在这些建议中,后一个提议是间接吃昆虫,而前三个建议是直接吃昆虫,甚至要像畜牧业一样养殖昆虫。人类吃昆虫的意义当然是巨大的,但消除人们吃昆虫的心理障碍更为重要,如果不能闯过这一关,吃昆虫就只能停留在口头上,后面的保护生态和减少饥饿人群的目的就不能达到。
其实人类吃昆虫是早已有之,世界上大约有20亿人在吃昆虫,而且是很多人的传统食物。世界上的大约1900种昆虫中,很多都是可以食用的,包括毛毛虫、甲虫、蚱蜢、蜜蜂和蚂蚁等。可乐豆木毛虫是非洲中、南、东部的主食;红龙舌兰虫是墨西哥的美味佳肴;油炸蚱蜢和竹虫和中国云南傣族人的美味佳肴。即便是不愿或很少吃昆虫的西方人,在文化上也有吃昆虫的习惯。例如,在《圣经》里也有过人们吃蝗虫的记载。
同时,科学研究给出的人们吃虫的理由更多,因为,不仅烹调过的含有美味调味品的虫子成为美食,虫子也被人们在不知不觉中生吞活剥。无花果甜美的果子中依然有着榕小蜂干瘪的尸体,人们在吃无花果时,不知不觉就吃下了榕小蜂;人们吃蘑菇时不管是否注意到,都会吃下蕈甲和蕈蚊,因为世界上并不存在完全没被昆虫染指的野蕈,甚至野生蘑菇中的蛆虫都是很正常的,它们属于高蛋白食物;杨梅就更不用说了,其中除了有实蝇,还有果蝇——杨梅黑尾果蝇,以及其他昆虫,爱吃杨梅的人吃下一些昆虫的幼虫实在是很正常。
当然,如果要让人们食用昆虫,首先得有讲究,例如,遵循世界粮农组织的推荐,吃那些容易吃而且营养高和有美味的虫子,如体型较大的大白蚁的幼虫、棕榈象甲属昆虫的幼虫、印度黄脊蝗、龙舌兰虫和可乐豆木毛虫的幼虫外,也可以吃松毛虫蛹。
此外,如果人们实在难以克服吃昆虫的心理障碍,还可以用昆虫取代传统鱼粉和其他动物类蛋白质饲料来喂养牲畜、家禽和鱼类,间接吃掉昆虫,既保护生态,又解决饥饿和经济问题。
张田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