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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10月28日 星期三
中青在线

健识

中世纪欧洲就医

黄昉苨 《 中国青年报 》( 2015年10月28日   11 版)

    15世纪晚期,一团巨大的阴影笼罩了欧洲。新的流行病在人群中滋生,没人说得清它从哪里来。法国人管它叫“那不勒斯病”,意大利人则管它叫“法国病”。当人们还没真正辨认出源头时,它已经无处不在。得了这种病的人外表甚为难看,并且疼痛难耐。

    现在人类管这种病叫“梅毒”,这 “比麻风病更可怕”的疾病很快传遍了欧洲。

    所以当一位医生命令病患钻进烤箱、忍受烘烤,试图把病给烤走时,不要惊讶。他们相信,越是能忍,就越能得到好的治疗效果。

    而一位瑞士医生(兼炼金术师)开出了颇管用的药方:喝汞盐,一直喝到病人停不下来地流口水。炼金术师设想着口水能带走大量致病的“小颗粒”,尽管汞有毒,放到那个时代来看,这种疗法也算相当厚道了。

    现代医学是什么样,我们都知道。在古代,咱们这儿的医生望闻问切,开方子,上山采药,找来各种植物调配一个五行顺畅的躯体。那在中世纪的西方,看病是一种怎样的体验呢?

    我最近就开了这样的脑洞,搜集了各种老西医偏方。

    古人最怕的就是瘟疫。几百年前的鼠疫大流行在欧洲人的记忆中留下了惨痛。当时的西医都要身着麻衣、头戴大喙出诊,整个人看起来像个长了鸟头的神秘人。这是因为人们相信瘟疫由空气传播,因此医生在人造大尖嘴里塞满了香料和解毒剂,为自己防护。

    一张1495年的医学图显示,为了避免呼吸到病人周围的空气,威尼斯的医生出诊时会让病人睡在高台上,自己一只手用海绵捂着口鼻,另一只手举到头顶,拉出病人垂下的手,给他切脉。 

    “在一颗榛子或是一颗大核桃上钻个洞,取出里面的东西,灌入水银,再将开口堵上。把这颗榛子或核桃挂脖子上,可以保护我们不染鼠疫。”一位名医在17世纪初开出过这样的药方。

    如果病人有钱,医生会给他开点儿绿宝石、红锆石、珍珠、金箔以及鹿角。把这些东西统统磨成粉服下,就能预防黑死病了——可怜这些珠宝!

    对于更为历史悠久且令人束手无策的疾病,比如麻风病,教会会出面直接给病患办个葬礼,往人头上扔三铲子土,鼓励他耐心忍受上帝要他承受的病痛,然后把他送到与世隔绝的麻风病院去。

    如果你在中世纪不幸被街边的狗或狐狸给挠了,那罹患狂犬病几乎是不可避免的事情。若病患是社会底层,按照当时惯常的做法,等病人发病时,乡亲们会联合起来把他给消灭了——既是为了自保,也是为了尽快消除患者的痛苦。

    贵族患者会得到另外的照顾:

    根据17世纪的一张珍贵药方所述,医生得找大螃蟹爪子上黑色的部分,与龙牙草根、天南星根、报春花根与单牡丹根一块儿碾碎并水煮,然后细心地过滤出药汁。

    这一碗既苦且黑的大浓汤,还必须挑在满月或是新月前6天给病人服用。

    尽管诸多讲究,它依然没能减少狂犬病100%的致死率。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西方的医生相信精神疾病是体液不调,过盛的血气入侵大脑造成的。中世纪时,烧成灰的头发、人的粪便或是公羊的尿液都入药,用来治疗疯病。

    当时走江湖的游医常常劝家属给病人做开脑手术,以防这些神神叨叨的患者被“脑袋里的石头”进一步撞坏神智。他们还真能在剖开脑袋之后挖出石头来给家属作交代——当然这石块绝不是原本就在病人大脑里的。

    隔离、鞭笞、捆绑……许多针对“疯子”的无效疗法被持续应用了几个世纪,以现代人的眼光望回去,还真不好说患者和医者哪个更疯。

    1832年,面对一位“各种疗法无一奏效”的患瘟疫的老妪,苏格兰一位医生决定发大招了。

    阅读了医学杂志《柳叶刀》上一篇在犬类身上做试验的论文后,他决定烧一壶热水,往里面倒上盐,然后把这种液体凉凉趁新鲜注入病人的静脉。两天后,妇人痊愈。

    这就是我们如今最熟悉的“挂盐水”的第一次应用。

    在那篇《柳叶刀》上的论文中,作者指出,他之所以给狗注射盐水,是因为发现腹泻后的人类血液中缺少盐分和水分。尽管这种疗法在当时并未立刻被主流医学界接受,但我们也许能说,经过数百年迷茫的挣扎之后,医学到底触摸到了微茫的希望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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