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头诗:春天来了\我去小溪边砸冰\把春天砸得头破血流直淌眼泪\到了花开的时候\它就把那些事儿忘了\真正原谅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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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之间,9岁的儿子铁头就得到了很多关注,被关注的速度和量级都超出了我们的想象。新浪微博把“9岁萌娃写的萌诗,我的妈妈是个小贱猫”当作热门微博推出后,瞬间引来各种评议。
铁头坚持写微童话和诗歌3年多,两个月前在清华大学出版社出版诗集《柳树是个臭小子》。
《柳树是个臭小子》是铁头6岁到9岁之间创作诗歌的一本合集。和所有妈妈一样,我从他很小就开始记录孩子的语言。铁头热爱阅读,观察和语言很有天赋。当有些句子从他嘴里说出来像诗歌一样,我就会记录下来并告诉他“这些话是诗,和你以前读过的那些诗一样,你也可以试着写。”于是,微博成了他记录自己并且与外界沟通的媒介。“我说个事儿”“姥姥语录”“微童话”。上幼儿园的时候,时间宽裕,没有学习压力,铁头通过自己的微博写了大量微童话和诗歌,有一些非常稚嫩,但大胆、奇特、有趣,时常有爆笑效果。他因此得到了一些作家和诗人善意的关注、指点和引导。
在这个过程中,我和我先生从来没有既定的培养目标,没想要把孩子培养成诗人,或者依靠此种途径让孩子出名成才之类。因为,我们坚信,真正的诗人是具有特殊语言天赋和写作才能的人,是根本培养不出来的。没有目标就不会对孩子过度苛责、逼迫,因此,一些媒体给我打上的虎妈标签也就是无稽之谈。
在现代诗中,语言与感觉会同步发生,具有诗人注入的个人信息。著名诗人周瑟瑟在评论铁头诗集的序言中有这样一段话:“最让我欣赏的是铁头诚实可信的写作态度。这一代小孩与我们当初的写作不一样,我们从小所受到的写作教育是按照别人的范本写作,而范本并不可靠,写假话从一开始就进入了我们写作的意识中,导致成年后习惯写虚假的诗歌,把虚假的诗歌认定为真诗,而说真话的诗歌却被认定为假诗,真与假发生了天然的倒置,这便是丧失了独立思考的悲剧。”
的确如此,在铁头写诗和写作的过程中,我们始终要求他求真、独立。
到了9岁以后,铁头对于诗歌的热爱持续未减,自己找出本子,开始了不受父母约束,天马行空般地写作。网络上四处流传的他的诗作《爱情》入选了《2014年中国诗歌年鉴》,《小贱猫》刊发于2015年第六期《诗歌月刊》,这些都是经过编辑和专家的筛选而公开发表的。
有趣的是,就在“萌娃萌诗”成为走红话题时,知名影评人猫叔在他的个人微博转发了铁头的另外一首小诗,受到上千人几乎一边倒的好评。那首诗的名字是《原谅》:春天来了\我去小溪边砸冰\把春天砸得头破血流直淌眼泪\到了花开的时候\它就把那些事儿忘了\真正原谅了我。这首诗写在作业本上,没有署上铁头的名字,也没有打上萌娃的标记。我想说的是,诗歌是铁头生活的日常,有《原谅》这样的文本,也有《爱情》和《小贱猫》这样比较先锋和实验性强的文本,但是,毋庸置疑,写诗本身就是孩子通过天赋、智慧以及语言的秩序对外界的解读和感知,不代表巨大成就,更没有功利性的诉求。反而是我们大人想多了。
我不是虎妈,也不想培养诗人。写作终归是孩子自己的事儿,是他选择的抒发对世界看法的个人通道而已。
铁头出版《柳树是个臭小子》的时候,家父曾经嘱咐我:一,不要到学校去宣扬,老师都看重成绩,没准不欣赏这个。二,不要在书中出现过于个性的诗歌,其他人不一定能理解。三,不要强迫孩子写作,他愿意就写,不想写就不写。家父老谋深算,我也听话,按照他说的做了,真是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