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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啦啦啦飞，
扑啦啦啦飞去一个热带的家，
我不管你在哪里得意潇洒，
我已拥有一个新的天下……”
2000年推出单曲《扑啦啦飞》后，韦嘉在很多场合唱过这首歌，在录音棚和舞台上的表现为她在音乐榜上博得佳绩，而2008年在朋友的罗宾逊R44雷鸟型直升机副驾驶上俯瞰大地、情不自禁地高歌，则确定了她对特技飞行最初的“野心”，“舞台是不需要收敛的地方，而直升机驾驶舱里则要高度的冷静和专注，差别非常大，但二者带来的都是视觉享受，尤其是眼花缭乱的空中技巧过后，从飞机上下来的是女飞行员。”
2011年，韦嘉成为内地第一个拥有飞行驾照的女艺人。同年，北京华彬天星通用航空公司成立了全国第一支女子特技飞行表演队，而韦嘉正是这支蓝精灵女子飞行表演队的队长，她时常带着4个85后、90后的女孩驾驶直升机冲上云霄，拉着彩色的烟带在空中勾勒出一道道彩虹。
由于“看起来太危险”，家里人不是没跟韦嘉翻过脸，但“从小性格就让妈妈束手无策”的韦嘉，还是把“从艺这些年90%的收入都投在特技飞行上了”。在她看来，特技飞行并没有外界想象的那么危险，尤其对女性而言，在细腻程度上有天然的优势。与汽车驾驶不同，直升机的速度与转向全都维系在一根操作杆上，动作稍微大点儿，飞机的姿态就保持不住，“这就要求女人像男人一样胆大，男人像女人一样心细。”接触特技飞行3年的王茹坦言，“驾驶直升机就像绣花”，为求细致，身边不少帅气的男飞行员都能做得一手针线活儿，“会打毛衣、织手套的比比皆是。”
热衷于攀岩、驾驶哈雷机车等刺激运动的韦嘉，似乎天生就有穿戴哈雷墨镜和飞行靴的霸气。而长着一对小虎牙、说话温柔甜美的王茹，看上去更符合她此前从事行政工作的白领形象，即便她玩儿过山车能面无惧色、满脸笑容，但这个学法律出身的姑娘看到特技飞行，“也只会干巴巴地冒几个感叹词”，从未想过自己能驾驶飞机在云层里穿梭。2012年，她得到一个观摩队里女飞行员训练的机会，在密云水库上方俯瞰凿冰垂钓的人群、饱览司马台长城的山峦叠嶂，那次“飞嗨了”的经历让王茹对特技飞行念念不忘，甚至在公司飞行员招募培训时便立即报名，且经过努力成为最早被泼水的女学员，“泼水是我们庆祝获得单飞资格的方式，当时是10月，我被浇得透心凉。”
对于飞行员而言，即便成功考取了飞行驾照，一年上百小时的飞行时间也是必要的训练量，尤其在初学阶段，自认为伶俐的人也常会陷入自我怀疑，“上飞机要带一包纸巾，因为常常会被骂哭。”王茹记得，当自己还是新学员时，由于教练特别严厉，每次打开驾驶舱的门，紧张感便尾随其后，一两个小时的飞行中，“手、腿、屁股都在用力，下机后拿东西都费力。”但这还不是她们真正要“充当女汉子”的时刻——野外作业好几天都洗不上澡；因天气、航空管制等原因不知道起飞时间，时刻待命的飞行员“连饭都不敢去吃”，若遇条件不好的机场，“只能找个墙根儿蹲着，一蹲就是一天”；偶尔机务人员不够，也免不了擦飞机、推飞机的活儿。王茹自嘲道：“我们唯一的特殊待遇，就是给男飞行员定俩汉堡，给女孩儿只定一个。”
韦嘉曾经参加过一次单程4000多公里，覆盖了大半个中国的拉力飞行。在这次飞行中，飞经郑州由于空管原因临时迫降，在赣州机场、深圳机场又经历了长时间孤独的等待，“为了一个起飞指令，从早等到晚，就在大太阳下晒着，怕去厕所就不敢喝水，那一次我脸和胳膊全被晒伤，脱了皮。” 但在任何一个经停机场，女飞行员都是焦点，而此时备受瞩目的韦嘉，与站在舞台中央时接受的目光并不一样，韦嘉意识到自己的坚持不仅需要热爱，“还要有韧劲与责任心。”
对于韦嘉玩儿特技飞行，周围的男性朋友都觉得很酷，但女性友人则奉劝再三，因为危险也曾贴近过韦嘉。有一次正好飞行到郑州上空，当时能见度很低，韦嘉只能让飞机不断攀升，结果导致燃油不足，当时，韦嘉必须在用完剩余油量的时间内找到备降点，否则就会有危险，幸亏在最后时刻飞机落到了一片空旷的操场上，这次“令人后怕”的经历让韦嘉谨慎了不少，也在原本对飞行报以“玩儿”的心态之外，多了一个“飞行救险”的梦想。
这是直升机作业中对飞行员要求极高的项目，王茹曾经尝试过一次从密云机场到县医院模拟夜航，“当时沿着马路飞得特别低，稍微一低头就能看清树枝和路灯，还会有居民楼里的人开着窗户朝你欢呼，用手电照你，很危险。”
但在王茹看来，飞行同样是不可动摇的事，除了发自内心的喜爱，还有难舍的人情。毕竟，找到与自己相似的人并不容易，而上了飞机，女飞行员就是同一副勇敢、果断、细致入微的面貌，尽管生活中她们是多么迥异的女孩——“韦嘉姐擅长各种极限运动，多才多艺；马晴小时候踢足球，喜欢和男生混在一起；张芸对营养品、护肤品了如指掌，标准的网购达人；胡雯之前是空姐，颜值很高，把宠物猫视作女儿，经常讲她‘女儿’的故事给我们听……”对王茹而言，这群队友不仅是能胡侃八卦的闺蜜，也不局限于有共同爱好的知己，因两两搭档要共同承担整架飞机的安全，“所以应该像战友，是过命的朋友。”
本报北京11月8日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