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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不是目的，发展才是目的，中国足球的改革还从没有像过去两年那样迅猛，这说明大家的观念在逐步改变。”国务院足球改革发展部际联席会议办公室常务副主任李毓毅说，“在中国足球改革过程中，解放思想其实是最难的一件事，去行政化实际上就是要跳出以往的思维定式，只有在观念上有突破，才能坚定中国足球改革的方向”。
今天上午，第十届中国足球协会第二次会员大会，在昆明海埂训练基地开幕，约200名来自中国足协相关部门以及会员单位的代表出席了本届旨在落实“深化改革”政策的会员大会，尽管第一天的重点议程只是宣读《中国足球协会工作报告》和“中国足协执委会成员调整的建议”，但从中国足协主席蔡振华、中国足协副主席张剑言语间传递出来的信号显示，中国足球的改革不再是纸上谈兵。
“行政干预”被踢出足协
“从依靠国家体育总局足球运动管理中心的行政指令来管理中国足球，改为依靠中国足协这一社团法人的章程来管理中国足球，是中国足球改革的实质性内容。”张剑说，“我们只有在思想上深刻理解中国足协的定位和使命，才能完成好这项改革内容”。
中国足协的定位十分明确：具有公益性和广泛代表性、专业性、权威性的全国足球运动领域的社团法人，主要负责团结和联系全国足球力量。推广足球运动，培养足球人才，制定行业标准，发展完善职业联赛体系，建设管理国家足球队。
中国足协由行政管理部门变身为社团法人，意味着行政拨款的消失，体育行政管理部门将采取“购买社会服务”的形式与中国足协产生“买卖关系”，更意味着中国足协不用再屈从“长官意志”，其决策权由组成利益共同体的会员单位共同承担，中国足球协会的章程，就是中国足协的行为依据，按照业内人士的说法，免去“行政干预”，几乎等于足球改革迈出成功的第一步，“以前很多次中国足协匪夷所思的失误和错误，都抹不去行政干预的痕迹”。
中国足球历史上“最出色”的一次行政干预，是2001年足管中心为豪赌日韩世界杯而取消联赛升降级——尽管国足历史性地在世界杯决赛圈露面，但取消升降级的后果，却是中国足坛假、赌、黑现象的大规模泛滥。而眼见蛮不讲理的“行政干预”带来了冲进世界杯的光荣时刻，足管中心在2007年“照方抓药”，为保证国奥队和国家队集训时间，将当年中超联赛砍为7段，各家俱乐部苦不堪言。
因此，在过去20年间，“管办不分”的中国足协毫无疑问地成为中国足球“体制原罪”，如今中国足协的改革，理所当然被外界视为中国足球改革的晴雨表——在《中国足球改革发展总体方案》中，有很大篇幅用来讲述如何调整和改革中国足球协会，而“重组”后的中国足协与国家体育总局脱钩，将在内部机构设置、工作计划制定、财务和薪酬管理、人事管理、国际专业交流等方面拥有自主权。
两天之前，广州足协已经率先与行政管理部门脱钩，广州市足管中心成为历史名词，被选举为新一届广州足协主席的谢志光说，明年1月1日，新的广州足协将正式启动，“我们可以说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我们完成了选举，成立了理事会，还成立了监事会，我们有足够的资源独立运作，足协对绝大部分员工实行目标责任制”，谢志光说。
足协重组是渐进过程
“中国足协的改革，是一个相对复杂的过程，不是一声令下就能立即完成的工作。”张剑说，“比如，中国足协可能会有更大的人事自主权，薪酬制度和政策也会相应放宽，我们委托了第三方机构，为中国足协进行了基础性设计，参照了社会组织、事业单位和国企改革的一些常规做法，但是，足协改革没有任何先例可循，中国足协既不同于事业单位，又不同于国家机关，甚至不同于一般的行业协会，所以，今年的目标就是把政策确定下来，具体实施则要从明年开始，而且明年可能还是一个过渡期，因为有些政策的落实非常复杂，某些方面还要实行一段时间的‘双轨制’”。
8月17日，国务院发布了《中国足球协会调整改革方案》，中国足协开始“自我批评”与“自我革命”，据张剑介绍，党建工作管理体制调整的实施办法、业务指导和监督管理的具体措施、外事管理工作政策措施、中国足协主要负责人任职管理办法、中国足协国有资产管理规定及向中国足协购买服务的清单目录和具体措施等五大配套文件，已经根据相关部委规定起草完成，在国务院完成审批程序之后，中国足协便可依据相关政策逐渐完成“变脸”。
“经过执委会研究决定，中国足协已经重新调整了内部机构，现在一共有职业联赛理事会、技术委员会、裁判委员会、竞赛委员会、青少年委员会、女子委员会、五人制和沙滩足球委员会、运动员委员会、新闻委员会、纪律委员会、仲裁委员会、道德和公平竞赛委员会等12个专项委员会和法律机构，新的中国足协要在完善协会决策机制的同时，加强对会员协会的联系与指导”，张剑说，“这12个专项委员会有些已经忙着开展工作，还有一些刚刚进入工作状态，新的中国足协就要靠这些专项委员会发挥作用”。
据记者了解，中国足协秘书处原工作人员一次性选择调整工作已经基本完成，此外还有20个岗位面向社会进行了第一轮公开招聘，共有1500余人报名竞争，而当配套政策落地之后，中国足协还会根据工作需要，进行更多轮次的社会招聘。
国字号窘境考验足改耐心
“国家队的成绩是中国足球水平的最重要标志，我知道，现在最令球迷不满的，就是今年国足在世界杯亚洲区预选赛的表现不佳，晋级亚洲区12强赛形势严峻，但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就要尽全力争取最好的结果，绝不会主动放弃。”蔡振华说，“打好剩下的两场小组赛，是中国足协明年非常重要的任务”。
2016年3月，国足将在两个主场先后迎战马尔代夫队和卡塔尔队，如能全取6分，国足仍有希望以小组第二的身份进入亚洲区12强赛，而对于外界热炒的换帅问题，蔡振华并未回避，“我们要按合同办事，对于佩兰的评估，有专家组提供专业意见，目前中国足协既要考虑佩兰的去留，还要考虑佩兰走后的教练人选，这项工作需要全面评估，我们在聘请外教的过程中，已经有了很多教训，所以，无论佩兰是去是留，中国足协都要和佩兰先谈，我想，这个问题很快就会有进一步的消息”。
国字号球队在2016年面临的严峻形势，将直接影响广大球迷对于“去行政化”后的中国足协的能力评判——而从目前3支主要国字号球队的实力分析，不少业内专家认为“有可能全面落空”：国足即便侥幸进入12强赛，距离2018年世界杯仍然遥远，况且12强赛竞争的惨烈程度，远非今年初的亚洲杯赛可比；国奥队则在明年1月卡塔尔的奥运会预选赛（亚青赛）中与东道主卡塔尔队、叙利亚队和伊朗队同组，本届亚青赛一共有16支球队争夺3张里约奥运会的门票，国奥队出线的概率可想而知；同样争夺奥运会入场券的中国女足，将于明年3月与日本、韩国、澳大利亚、朝鲜和越南在日本进行单循环赛制比赛，积分前两名的球队获得里约奥运决赛圈资格，世界杯八强的含金量，将在亚洲范围内接受实质性检验。
因此，在中国足球吹响改革号角的背景下，以2016年国字号球队的成绩作为中国足球改革效果的评判标准，实际上并不可取——“急功近利”已是中国足球的老生常谈，只有真正抛开成绩幻想，努力完成《中国足球改革发展总体方案》中“普及发展社会足球”、“改革推进校园足球发展”等基础指标，中国足球的振兴才有可能成为现实。
本报昆明12月16日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