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美日欧等发达经济体一直是世界经济发展的“风向标”。自2008年世界金融危机以来,它们各自遭遇了不同的危机和挑战,也拖累了世界经济增长。时间来到2016年,分析家对于发达经济体经济增速给出的预测是“在低位徘徊”。它们各自境遇如何?对世界经济有何影响?本版特辟专题试作解读。
2016年1月,日本综合研究所(株式会社)发表该所调查部对日本经济的观测与分析报告,认为日本经济现状呈消费微弱增长、整体缓慢恢复的基本态势。景气、企业、外需、就业、消费、不动产等各主要方面官方统计数据均显示存在“一喜一忧”两方面动向,喜的是:企业用工需求、机械订单有小幅上升;工业产品发货与库存数量比例均衡性改善;完全失业率有效控制在低位水平。忧的是:设备投资扩大业绩有限;大企业、制造业收益环境良好,但前景很不明朗;受美元加息影响,日企对亚洲新兴国家资本输出态势低迷,投资决策更趋谨慎,部分投资计划已被搁置;如果2017年4月如期将消费税提高至10%,那么2016年景气将有所提振,2017年则可能转趋恶化;国际原油低价对物价的下行压力有所缓解,但达成通胀率2%的既定目标仍需时日。
1月5日,三菱UFJ调查与咨询公司发表该公司经济学家片冈刚士的分析预测报告,其中指出,首相安倍晋三去年9月24日提出的“安倍经济学新三箭”在时机上显得唐突,不过安倍提出要在3年内将GDP从现有的500万亿日元扩大到600万亿日元的经济目标尚可期许。他同时认为,2015年日本GDP增长实质上是原地踏步,今后经济形势仍不容乐观;实现2020年基础财政收支黑字化目标很重要;安倍能否在今年夏季国会参议院改选之前冻结消费税增税计划是关键,原因是在不改变消费增税路线的前提下,要想摆脱通胀局面并实现经济增长,那么只能依靠追加量化宽松措施,届时金融政策负荷也就将更加沉重,经济目标实现预期或将被迫推迟,“新三箭”出现“空中解体”的风险也会随之攀升。
日本有不少分析家认为,为确保执政党在夏季参院改选中获胜乃至夺取超过三分之二的席位,一举跨越修改和平宪法的法律门槛,安倍必将拼尽全力维持今年上半年的经济稳定,特别是股市繁荣。
一些看起来十分利好的战略性信息正在被逐步释放。日本政府去年12月24日就公布,根据推算结果,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TPP)生效后可为日本带来13.6万亿日元的经济效益,可将日本GDP推高2.6%,并在10~20年内持续发挥正面效应等。美国等主导的世界银行6日发表的预测结果则为日方的上述说法背书,认为TPP生效以后到2030年之间,可将12个成员国的贸易总量扩大11%,同时将各国GDP平均提升1.1%,日本则可达2.7%。
在安倍看来,TPP是日本的“百年大计”,体现着日本坚定协同美国构建以西方为主导的新国际经贸体系,继续维护美元世界货币中心地位等世界秩序基本价值观。至少自去年下半年以来,以美元加息为源头的外部因素对日本经济走向的影响一直是日本经济与金融界的关注焦点。与此同时,日本部分媒体对中国股市动荡、经济增速放缓、人民币贬值等问题紧抓不放,反反复复、长篇累牍地宣扬“中国经济失速论”。其中,将经济与海洋等周边地缘政治问题互动,炒作所谓“中国威胁”动摇了周边地区尤其是东盟国家对华经济战略合作意愿,配合实现并扩大TPP经济圈,延续日美地区与世界经济霸权的意图和思维不时闪现。
当然,日本方面同样紧密关注可能波及日本经济的其他重要因素的演变。比如,今年是重要政治转折年:1月,中国台湾地区领导人选举;4月,韩国国会选举;5月,菲律宾大选;7月,日本国会参议院改选;11月,美国大选……各方政治与政策的变化可能对地区经济大环境产生潜在影响或显性波动。1月4日日本股市开盘后至今连日大幅遭受重挫,8日下午2时日经平均股价已跌回17700点附近。除了美国股市剧烈波动这一主要因素外,类似沙特阿拉伯与伊朗断交、朝鲜实施第四次核试验等对地区国际紧张局势极具刺激效应的事态同样对日本金融市场产生了微妙而且是负面的影响。
就中日经济关系走向,有关日本企业对华直接投资下降问题,道纪忠华智库日本代表后藤锦隆去年年底曾对中国青年报记者表示,这与中日政治关系不完全相关,更多的是日本资本与中国市场双向选择的结果,因为中国正处在产业改革升级的关键时期,粗放型外部投资已变得毫无魅力,而且日本又一如既往地限制对华高新技术投资与转移。另外,中日在全球市场的战略投资争夺已远远不止于高铁产业,而是正在步入一个全领域的激烈竞争时代。
本报东京1月8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