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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的很多旅行都在追逐蓝天，即便不是最主要的目的，至少也会因此提升幸福感。这一点，看人们分享的旅行照片就可窥知一二。“帝都”近两周天气不错，市民纷纷晒出美图，感慨好天气的来之不易。有了蓝天的映衬，平日熟悉的街头巷尾也成了风景。在笔者的微信朋友圈里，文艺青年还写起诗来：“天一蓝/水一清/生活也便是旅行”。
网友调侃人们这是患上了“蓝天综合征”，临床表现为：一遇到蓝天便兴奋不已，幸福感爆棚，并伴有呼吸畅通，爱出门拍照并上传留念等行为。与之相类似的还有“北京综合征”等说法。而北京市环保局公布的2015年大气治理成果是：PM2.5下降6.2%，186天空气质量达标，并提出到2020年公众可望感受空气质量明显好转，到2030年北京空气标准可望达到国家标准，蓝天常有将形成常态。也就说，15年后我们一般能常常看见蓝天。
百年工业发展，从“一行白鹭上青天”到“万束黑烟上灰天”，经济发展的同时环境付出了巨大代价，当下的人们只能以“等风来”的姿态过冬。而越是缺少蓝天，我们对它就越敏感，逃离雾霾便成为选择。有人选择出国去看看外国的蓝天是不是格外蓝，也有人登上山巅、去到边疆。进而，旅游项目纷纷冠以“远离雾霾”的标签，高端人才因环境污染问题选择他乡，周末出京避霾的家庭与日俱增，而周日回京时堵在高速路上……但更多的人无法逃离，生活还得继续。
有意思的是，时尚类公众号开始探讨“如何戴着口罩优雅”，知识类平台则讨论“口罩如何发挥作用”“雾霾会不会使人抑郁”等话题。人们一见面总要围绕雾霾说上几句，就如同以往见面总要问“吃了吗”一般。对于那些未能逃离的人们来说，接受、适应、改变是他们的态度。或许，北京依然有值得留恋的地方，或者人们只是相信这里还有希望。于是，戴上口罩匆匆前行，并等待下一个蓝天。
霾，一直以一种“恶”的形象存在。但似乎从实际体验上看——即使我们并不希望以此安慰自己——它让我们更珍视好天气，随之而来的是对生活的珍惜。史铁生说过：“生病的经验是一步步懂得满足。发烧了，才知道不发烧的日子多么清爽。咳嗽了，才体会不咳嗽的嗓子多么安祥。”有了雾霾，我们才知道没有重污染的空气是多么清朗，才知道好天气的来之不易。于是，人们把窗帘拉开，让阳光洒进来；人们奔向公园，搭个帐篷晒日头，或者跑上几圈；人们登山望远，去俯瞰这每天来来回回不知走了多少遍的街巷；人们走向自然，去观鸟去辨识植物，或者就是与孩子待在一起，探寻更多美妙奥秘的世界。遇到好天气，人们就会选择走出去，拿出手机拍照而不是沉浸在朋友圈，人们去记录随处可见的生活，把它们当作旅行中的风景一般去珍惜，去呼吸，去赞叹。或许，相比以往，人们也更能体会活泼泼的喜悦，并且更懂得与朋友分享这分喜悦。
“心若知足，人生处处是风景”这般的心灵鸡汤语已不能抚慰恶劣的环境带给人们的伤害，人们渴望拥有处处是风景的生活，而这样的生活会在15年后来到吗？我们并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我们都能从自身出发努力一小步，也许就能看到变化，让空气更清新一些，让好天气更持久一点，让孩子们能够在外戏耍，让“蓝天综合征”成为幸福的说笑。
贾晗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