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评

    比“卢刚的恐惧”更可怕的是“应试癌”

    “这学期我这么认真学习，如果学校还是让我挂了，就让教授们体会下当年卢刚的恐惧。”这话出自在美国爱荷华大学读书的中国留学生倪某，据媒体报道，因为这句话以及他在社交媒体上曾经贴出的持枪照，这名学生已经被认为是“危险人物”并被遣返回国。

    有人说，从这一事件看出年轻人法律意识的淡薄，有人认为这一事件折射出的是现在中国留学生对留学之路准备得并不充分，他们对留学国家的文化、法律、社会了解不够。

    这些解读都有道理，但是笔者想说的是，这一事件背后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先来看看美国人的恐惧。虽然有媒体披露倪某在写下那段话时其实是在开玩笑，他甚至“自己都不十分清楚卢刚事件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当我们把两件事放在一起时，却发现了不少相似的因子：两个人都是中国留学生，都在同一所大学，被威胁的都是教过自己的老师，事件的缘由都与学业有关——倪某是担心自己挂科，卢刚则是因为本以为自己能获得的学业奖励被另一中国留学生获得。在卢刚事件中，有5人死亡1人全身瘫痪，这样的悲剧让我们不难理解美国人的“卢刚恐惧”。

    美国人的恐惧来自两个事件中的相似因子，但是国人的恐惧可能会更深：“应试教育”就像癌细胞一样扩散到所有教育环节中。其实，比学业成绩重要的是社会规则意识，而比社会规则意识更为重要的是完善的人格。当我们将边界意识模糊，不了解西方法律习俗的孩子送到万里之外，应试癌的可怕反应就更容易显现了。前有虐凌同学者在美国被判刑，后有倪某社交媒体上恐吓教授被遣返，这类惨痛的个案不断。与此同时，在国内职场上，这样的孩子也在挨骂在被辞退，撞得头破血流。如果我们的基础教育家庭教育再不吸取教训，会有更多不幸的消息传来。

    “说起来重要，忙起来不要” 留守儿童困境难解

    春节长假刚过，国务院印发了《关于加强农村留守儿童关爱保护工作的意见》。提出要完善农村留守儿童关爱服务体系，建立健全农村留守儿童救助保护机制，同时要求父母要履行对未成年子女的监护职责和抚养义务，即使外出务工，也要在外出前对子女进行妥善安置：或者携带未成年子女；或一方留家照料；或委托有监护能力的亲属或其他成年人代为监护。

    该《意见》得到多方点赞，被认为明确了留守儿童问题的责任主体，也对父母的行为进行了具体的规定，使得农村留守儿童问题有了具体的解决路径。

    不过，留守儿童问题并不会因此就迎刃而解。这是一个相当复杂的问题，它与社会经济发展阶段，整个社会的价值观等都有直接关系。有专家指出，如果能很好地解决教育公平问题，让更多孩子能在“流入地”上学，留守儿童问题就有可能从源头上解决。但笔者认为，目前还有更加源头的问题没有解决——观念问题。

    贵州毕节的几个留守兄妹自杀时，他们的父母是在几天之后才找到的，而且据媒体报道，他们的母亲已经几年没有露过面了。其实，不少留守儿童实际上是被弃儿童。在整个社会仍然把经济利益摆在第一位的时候，与儿童相关的事实际上是“说起来重要，做起来次要，忙起来不要”，更何况是留守儿童。

    所以，当我们还没有真正意识到儿童对一个家庭对一个国家的重要性时，再完备的政策也能找到可钻的空子。

    记得，一年前的春节我拨通了一位留守儿童父亲的电话，这位父亲每年春节都会回家，本以为这位父亲一定会好好陪伴儿子，便让他把电话交给孩子，没想到这位父亲说：“我在朋友家打麻将呢，这两天没看见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