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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美国特拉华大学短训时认识了大卫，他是英语老师玛格丽特的丈夫，教我们唱歌。
我清楚地记得他第一次来上课的情景。门被轻轻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健步跨了进来，手里拎着一个吉他盒子。老帅哥面朝我们一站，我们立马为一身牛仔打扮的大卫惊呆：翘角的牛仔帽、花格子衬衫、领结、牛仔裤、宽宽的牛皮腰带、钉了铁掌的皮鞋……大卫脸色红润、目光有神，一米八几的身板不驼不弯，一走一转不失敏捷。我们很难相信大卫已经退休有些年头，而且60多岁了。
简单介绍后，大卫熟练地打开盒子，捧出吉他，开始了我们欢快的唱歌之旅。他倚坐于桌边，一腿自然垂下，一腿曲起托住吉他，双手弄琴，像极了电影中的美国牛仔。
大卫弹得一手好吉他。他教我们唱的，都是些流传久远的经典美国民歌，如《你是我的阳光》《乡村小路带我回家》等等。他的嗓音浑厚低沉，充满磁性。他手中的吉他也是百转千回，伤感时徘徊低旋，欢乐时婉转明快，悲愤时慷慨激昂。我们沉浸在优美的旋律里，忘记了疲惫，忘记了时光。
大卫也跟我们讲些年代久远的故事。他的父亲曾经是牛仔，干过贩牛的营生，所以他家里保存了好多牛仔生活用具。大卫把这些东西带到课堂上，配上一些图片，一一讲述它们的来历，讲述牛仔故事和美国开发西部过程中人口的迁移。我们好奇地穿戴起这些东西扮牛仔照相，他却告诉我们，真实的牛仔并不是电影描述的那样拼命斗狠、偷奸耍滑。牛仔也没有那么浪漫、那么厉害，牛仔只是普普通通的劳动者，他们经历更多的是艰辛。
大卫夫妇还把我们全班同学请到家里做客，向我们介绍家里收藏的东西。在墙上的油画前，大卫向我们介绍油画里的故事。中国茶和美国咖啡并排放在桌上。我们唱起各自的民族歌曲，其乐融融。那一刻，我们忘记了国别、种族、年龄。
分别前的晚上，我们全班邀请老师、房东参加我们的答谢晚餐。大卫那天也是牛仔打扮，花哨的牛仔帽、缀铆钉的花衬衫、带系扣的皮鞋。我不禁夸赞他：“你简直帅呆了！”他乐开了花。
（作者简介：月明，本名卢明辉。博士，在厦门大学从事新闻出版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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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