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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4日上午，一位金发碧眼的女子冒雨在福州闽江畔将玫瑰和菊花花瓣撒进江里。她叫Elyn Maclnnis（中文名穆言灵），来自美国。“今天是中国的清明节，我特地来福建祭奠我的公公穆蔼仁，因为这里是他的故乡。”半年前，穆言灵和出生在福州的丈夫穆彼得一起，将穆蔼仁的部分骨灰从美国带到福州撒入闽江，实现了老人“魂归故里”的遗愿。
“我们一家三代和中国的缘分，是从我公公穆蔼仁开始的。”穆言灵说，1940年，大学还没毕业的穆蔼仁独自从美国经日本抵达福州，然后乘船经由闽江到闽北山区顺昌县，在教会学校英华中学任教一年。1945年，他以美国空军飞虎队队员的身份再次奔赴福建，抗战结束后回美国继续学业。两年后，获得硕士学位的穆蔼仁带着妻子和长子第3次来到福建，在协和大学当教师，并且在这里有了第二个儿子穆彼得，直到1949年举家回到美国。
1988年，40岁的穆彼得带着妻子和两个女儿重返中国，先后在南京、北京、重庆和上海的跨国公司工作。“我们原打算在中国工作五六年就回美国，没想到一呆就是28年。”穆言灵用流利的汉语说，“我们已经拿到中国绿卡，定居在上海。现在我们习惯说‘去’美国、‘回’上海。”
穆言灵的两个女儿到中国之后便有了中文名，大的叫穆爱中，小的叫穆爱华。姐妹俩从小就在南京的公立学校和同龄的中国孩子一起上学，不仅能说一口标准普通话，还能唱越剧、说相声。这对西方面孔的小童星曾经频频出现在中国的荧屏上，1995在央视春晚颁奖典礼上更是以一曲《今儿个咱老百姓真高兴》打动中国观众。穆言灵开玩笑说：“生活在美国的中国人后代常常被称作‘香蕉’——外面黄、里面白；而爱中和爱华刚好相反，她们是‘白煮蛋’——外面白、里面黄。”2002年，从美国的大学毕业的穆爱华又回到中国，从事与媒体相关的工作。
“我现在主要在做两件事，一是促进中美文化交流，二是帮助中国的智障孩子，让他们有更好的生活。”穆言灵曾经在央视主持《希望英语》“你说我说”栏目工作7年，这次她来福州的另一个目的是“向世界介绍鼓岭”。“我丈夫幼时在福州鼓岭生活过，公公穆蔼仁也留下了当年拍摄的上百张照片，我扫描之后交给当地政府保存。”穆言灵说，目前她正在协助鼓岭旅游度假区管委会编一本英文简介，并且把与鼓岭相关的信息上传到全球知名的旅游网站上。当地政府希望聘她为文化顾问，在鼓岭建立工作室作为一个中美文化交流的平台。穆言灵表示，她很乐意做一名传播中国文化的志愿者。
（作者简介：陈强，资深媒体人，曾任美国密苏里新闻学院访问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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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