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亩田呀,全被淹了。损失了大几千块!”7月19日,湖北武汉新洲区辛冲镇新湖村,26岁的周泽红说。他已和村民一起被大水困了12天。
汹涌的洪流下,农田、鱼塘毁于一旦。被洪水围困的村民缺粮少菜,大都依靠平时积攒下来的粮食度日。
自6月30日起至7月6日,湖北武汉全境遭遇强降雨侵袭,累计降雨量达580mm。经过长时间的冲刷与浸泡,7月7日凌晨,新洲区举水河出现70米溃口,1.2万人被迫转移。
新湖村作为新洲地势最低洼的村落,在决堤前地面已经因暴雨积水达20厘米。自下游三合村堤口溃破洪水倒流,一夜之间连同隔壁共4个村落(新湖村、叶埠村、三合村和邢榨村)被洪水围困,与外界隔绝。最严重的地区水深过人,达2米以上。
像大多数的村庄一样,新湖村主要以老人和儿童为主,村里像周泽红这样的年轻人并不多。
7月7日凌晨3:00,周泽红接到村干部电话通知“万米石渠”已经决堤,速让周围村民转移到高处避洪。与此同时,新湖村总共6个弯子的村民也通过电话加喊话的方式收到转移的消息。出于安全考虑,此时的新湖村已经断电,村民们纷纷拿着手电筒迅速冒雨转移到安全地带。对于这次转移,周泽红和村民多少有一些心理准备。
新湖村有780户人家2892人,住在最低洼处房屋严重受损的300多位村民,已经住进了镇上由小学改成的救助站。也有村民不愿离开,守在家中。当地政府、公益组织已经为村民送来了粮油等必需品,但蔬菜、水果已经十几天未见。除了等待,他们无计可施。树枝、垃圾、粪便、动物尸体漂浮在洪水中,整个村子弥漫着腐烂的味道,也让这样的等待成为煎熬。
村里唯一的冲锋艇成为接送村民前往距离4公里的镇上购买必需品的重要工具。村民也会用竹板、木桶、轮胎自制一些简单的交通工具出行。
周泽红住在村口,每日最期待远处传来突突突的冲锋艇声。声音一靠近,众人会纷纷跑来观望迎接。
在当地老人们的记忆里,如此大的洪水只在1983年和1991年发生过两次。1991年同样是举水河堤溃破,导致全村被淹,近半个月洪水才退去。而今年大水一直不退,主要是极端天气导致的,村中6台水泵昼夜不停地排水也不能应付连日的暴雨。
7月19日,天气预报,未来10天,当地仍为暴雨橙色预警。
田卫涛/摄影 任戎/写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