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换,不卖”这是丹尼尔·巴克的“规则”,这个白须白发的美国老头每天早上不到8点,就提着一个小马扎在奥运会主新闻中心门口“摆摊”:拉开一个灰色的小行李箱,从里面拿出十多个黑绒布板,上面钉满了数百个大小不一、颜色缤纷被统称为“PIN”的金属徽章,“它们可都是我的老婆。”丹尼尔对中国青年报·中青在线记者表示,从1980年至今,他的“老婆”已接近10万个。
“摆摊”换PIN的不止丹尼尔一个,他身边还有四五个伙伴和他一起在烈日下蹲守,“运动员、记者、志愿者、观众甚至安保人员,都会和我们交换。我们会根据PIN的价值来决定兑换的数量。”据丹尼尔介绍,为了寻找新PIN,俱乐部的很多人都先后来到里约热内卢,这样的聚会每两年或4年都会上演,“喜欢收集奥运PIN的人很多,我在网上加入了奥运收藏者俱乐部,目前大约有550人。”
艺术家蒂姆·杰米尔森在名片上印着“奥运收藏者俱乐部荣誉会员”,但和一起摆摊的卡洛尔、丹尼尔等人相比,他称自己“段位还不够”,尽管1988年开始接触奥运PIN的概念,但直到1999年才真正开始投入其中。蒂姆表示,在这个圈子里,人们从事各行各业,只要奥运会(冬奥、夏奥)期间,不少人都会抽空去到奥运会的举办地以PIN的名义感受奥运会,“这次来里约的大概有60人,分别来自8个国家。”因酒店消费过高,这群因共同爱好而相识的人会租借同一套公寓,“便宜,又能一起做饭,相互有个照应。”
蒂姆和丹尼尔都借着换PIN的机会去过世界上的很多国家,“至少18个奥运城市吧。”丹尼尔对日本的长野印象深刻,“那儿的人很喜欢PIN,通常刚坐下来就会被好几层人围住,有时搞得我还得‘加班’。”而2008年北京奥运会时,丹尼尔也去了现场,鸟巢、水立方、顺义奥林匹克水上公园等都是他曾经“战斗”过的地方,“一开始,很多人不知道PIN是做什么的,但很快都疯狂了,不少志愿者没有可拿来交换的,就经常去王府井附近,那儿有一些企业或个人会送PIN。”
而在里约热内卢,这样的现象也出现了,从运动员、记者到志愿者,这些PIN的粉丝眼睛时刻盯着别人挂在脖子上的两根长带子,搜寻着自己梦想的PIN,加拿大赛会志愿者卡洛劳德就在不久前找到了自己的“圣杯”,一枚本届奥运会加拿大高尔夫球队的徽章,“这是奥运会中极为特殊的一项运动。”
根据里约奥运会的官方文章显示,本届奥运会、残奥会期间,和奥运会相关的800个样式的PIN将在南美生产,第一批会有300万枚,不少在官方商店销售,一部分则流向了交易场所,“数以千万计的PIN在每个奥运官方商店出售,而交换的传统和赠送PIN的举动,创造了世界各地人们的联系,非常符合奥林匹克的价值观。”
蒂姆相信,在里约奥运会闭幕时,他们能吸引大约100名新会员。而丹尼尔则在筹划2022年北京与张家口冬奥会之行,“中国姑娘,到时候你能给我提供一个睡觉的沙发吗?我可以给你1000个PIN。”
本报里约热内卢8月10日电
中国青年报·中青在线记者 梁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