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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下的西子湖面，微波粼粼。配合着变幻的全息影像，26只美丽的“白天鹅”翩翩起舞。
G20杭州峰会文艺演出上，这支时长6分16秒的水上芭蕾《天鹅湖》让世界为之惊艳，观众纷纷评价“美哭了”。
在“小天鹅”们曼妙优雅的“凌波微步”背后，是北京舞蹈学院芭蕾舞系老师和同学们55天挥汗如雨的努力。
代表中国芭蕾舞者登台演出
“看着她们表演，比自己在台上跳还紧张。”北京舞蹈学院芭蕾舞系副教授孙婉婷说，她也是这次演出的领队老师之一。
7月初，孙婉婷接到这个任务，她的第一感觉是“创意很好，是一次全新的尝试”。“学校马上组织系里的学生进行选拔，从不同年级挑选出最优秀的学生。其中领舞孙艺萌不久前刚在赫尔辛基国际芭蕾舞比赛上获得金奖，这是芭蕾舞界最高级别的四大赛事之一。”孙婉婷介绍。
7月11日，期末考试刚刚结束，北京舞蹈学院的7名老师和30名学生便出发前往杭州。
队长赵惠子曾在芭蕾舞团担任专业演员，她经历过大大小小的演出已经“多得数不清”。不过，因为她个子比较高，跳芭蕾舞十几年来，赵惠子几乎没有跳过《四小天鹅》选段。“因为小天鹅的动作非常灵巧非常快，一般会选择个子小的演员来跳。”这次因为舞台“太大了”，让这么多“大个子”一起跳《四小天鹅》选段，赵惠子觉得“挺创新”。
在G20峰会文艺晚会上表演，赵惠子心里“兴奋大于紧张”。
“大家都知道这是个很重要的任务，能为这么多国家领导人、嘉宾演出，挺难得的。”赵惠子觉得，“我们代表的不仅仅是学校的形象，也是中国芭蕾舞者的形象。”
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尽可能完美
一看到西湖的水上舞台，赵惠子就有种“小天鹅终于回到了湖里，踏浪而来”的感觉。不过，由于舞台建在低于西湖水面3厘米处，演员需要站在水里完成表演，表演时既需要速度、力度，又要做到整齐划一，难度可想而知。
“选择《四小天鹅》选段是因为它经典，可以让大家都能够欣赏到其中的精华。”孙婉婷说，“而基于西湖的舞台场地考虑，让26个人同台表演，这给舞蹈达到整齐划一的效果增加了很大难度。”
普通的芭蕾足尖鞋着力点很小，沾水后就像在大理石上跳舞一样滑，在水中起舞还会遇到非常大的阻力，抬腿、跳跃都和在地面上感觉不同。因此，这段舞蹈的排练比平时在教室里难百倍。
第一次走上水上舞台时，大家觉得脚下“特别滑”。导演组特意叮嘱同学们，如果滑，就不要做动作，以保证安全。
得知舞台太滑无法表演，导演组马上采取了措施，在舞台上喷涂了颗粒状地胶。发现普通的足尖鞋在水中很快就会泡软、无法站立后，导演组又特意从国外购买了特制的足尖鞋。可是，因为时间太紧，买到的鞋码不全，导演组专程把中央芭蕾舞团制作足尖鞋的师傅接到杭州，拆开进口足尖鞋研究其构造，然后根据每名队员的脚型、特殊需求，为每个人“量脚定做”属于自己的特制足尖鞋。
因为水中跳舞有阻力，导演组担心同学们不习惯，想让大家在腿上绑上沙袋练习。但是，腿上绑沙袋会改变舞蹈演员的腿型，所以在训练时，导演组特意加大了舞台和水面的距离，让大家适应阻力。演出当天，再把舞台和水面的距离调整到最小。
孙婉婷说，在50多天的训练时间里，学校前后派出7名指导老师，与导演组多次商议舞蹈编排、舞台设置。她说，大家的共同目标就是“在确保演员安全的前提下，为世界展现一场尽可能完美的芭蕾舞演出”。
有了这些基本保障，在水上舞台跳舞“不那么难了”。在舞蹈过程中，相邻的队员也会彼此照顾。“有一次遇到杭州下雨，西湖水位上升，那次训练明显感觉困难许多。”队员李雨欣回忆，“我们牵着手的时候，如果感觉到旁边的人打滑，就拉她一下。”
在整个排练期间，学生们的安全始终是学校、活动组委会和导演组最关注的。“每次水上排练前，我们都会对舞台进行专业测试。”孙婉婷说。
排练期间，杭州的最高气温达到40摄氏度。为了保证演出顺利进行，大家休息的时间屈指可数。不过，这群年轻的“小天鹅”没有一点退缩。为了保证正常排练和圆满演出，很多学生双脚磨破仍然坚持下水排练。
“大家比平时训练更谨慎，老师们也会不断叮嘱我们注意事项，这次排练其实比平时在学校上课的受伤率还要低。”像其他舞蹈演员一样，队员李雨欣把排练中受伤看作一件很正常的事，“受伤的队员就穿上软鞋训练，等到伤势恢复了再穿着足尖鞋和大家一起跳”。
台前幕后都是一个集体
虽然经过了充分的训练，“小天鹅”们上台前还是紧张了。“毕竟是这么重要的场合，而且是全球直播，我把可能发生的各种意外都在脑子里过一下，想着万一发生意外该怎么办。”所幸，赵惠子担心的事都没有发生。演出一结束，围在电视机前的亲友们就抢着给她发来消息，“大家都说很完美”。
因为年级比较高，又在学校担任学生干部，这次，赵惠子被任命为“小天鹅”队长。本来，她以为自己需要花一些精力去照顾大家的生活，结果发现自己“想多了”。“学校安排了专门的生活老师，有任何问题都可以和老师提，完全没有后顾之忧。导演组也特别好，所有问题都给我们解决了。”她说：“有一次在水上舞台排练时，因为地胶没有完全干透，把大家的足尖鞋和裤袜都染黑了，根本洗不掉。可是临近演出，快递已经无法送达，但导演组很快就解决了问题。”
排练期间，北京舞蹈学院党委书记王旭东专程到杭州慰问全体师生，校长郭磊也多次通过电话、短信关心排练情况和大家的身体状况，给予整个团队支持与鼓励。
当台上的“小天鹅”翩翩起舞之时，还有几只“小天鹅”在后台紧张地观看，她们是“整装待发”、时刻准备着的后备演员。55天，从排练到演出，她们全程参与。演出前，她们也化好妆、换上演出服装，在西湖边“伸展了翅膀”。“没能上台会有点可惜，但是能参加这次活动，对学生来说已经是特别光荣的事了。”队长赵惠子说：“她们虽然没有上台，但是在幕后帮我们做了很多事，我们始终是一个集体。”
“从参加杭州G20峰会到现在回到北京，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但是我们激动和感恩的心情，却久久不能褪去。这次的经历真的太珍贵、太美好。”近日，“小天鹅”们通过北京舞蹈学院芭蕾舞系微信公众号表达了这样的心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