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在英国伦敦威斯敏斯特大教堂地下室的墓碑林中,有一块墓碑上刻着这样一段话:“当我年轻的时候,我梦想改变这个世界。当我成熟以后,我发现我不能改变这个世界。我将目光缩短了些,决定只改变我的国家。当我进入暮年后,我发现我不能改变我的国家,我最后的愿望仅仅是改变一下我的家庭。但是,这也不可能。当我躺在床上、行将就木时,我突然意识到:如果一开始我仅仅去改变我自己,我可能改变我的家庭;在家人的帮助和鼓励下,我可能为国家做一些事情。然后谁知道呢?我甚至可能改变这个世界。”
一位来自美国欧柏林大学(Oberlin College)的学生,是这段话的真实践行者。
欧柏林大学曾是中国云南大学的姊妹学校,现在则是山西农业大学的姊妹学校。欧柏林大学每年委派优秀毕业生到中国姊妹大学教授英语,中国的姊妹大学也会派出教师到该校访问、学习和做研究。
某一年,在山西农业大学交流的这位欧柏林大学学生,每天早上都会到附近的村庄去跑步、晨练。晨练的路上,他看到许多白色、红色、蓝色、黑色的塑料袋,有的挂在树梢上,有的缠在电线杆上,还有的被风吹起,飘在空中。这位美国学生不是像绝大多数人那样视若无睹,而是一边跑步一边捡拾这些塑料袋。最初,村民都把他当成一个“怪人”:村里来了一个白皮肤、黄头发、蓝眼睛的老外,他每天带着一个大袋子跑步,见塑料袋就捡起来放进肩膀上挂着的大袋子中。人们免不了对他指指点点,可这个奇怪的老外不为所动、依然故我。
渐渐地,村庄里道路边随风翻飞的塑料袋少了,人们也慢慢地习惯和理解了这位老外的行为。不仅如此,越来越多的人被这位外国人的举动所感动,随手捡拾塑料袋的人越来越多。
初到欧柏林大学做访问学者时,山西协会理事会的蒂姆(Tim)向我讲述了这位美国学生在山西农大的故事。到现在为止,我连这位学生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但这并不影响我对他的行为肃然起敬。此后,每带一届学生,我都会借恰当的时机把他的事迹讲一遍。我不知道是不是可以打动所有的学生,但我坚信,这位欧柏林大学生的事迹会一传十、十传百,影响更多人。
这位不知名的美国学生的举动,是中国古语“勿因善小而不为”的最好体现。他在坚持自我的过程中,潜移默化地影响了身边的人,从而改变了环境、改变了世界。如果我们都能够做出一点点改变,说不定,在不经意间,我们就能改变世界。
(作者简介:赵斌,云南大学副教授,获美国明德大学硕士学位,曾在美国得克萨斯州教授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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