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时候总是听见这样的说法:“在我们的脚下,地球的另一端就是美国。”从那时起,他开始有“地球是圆的”这个概念。他开始“迷恋”时空交错的地球的另一端。当太阳从天边升起的时候,他在想,另一端是否正月色温柔;而在这边星光璀璨之时,他又在想,地球另一端也许正阳光灿烂。他有时会缠着大人将世界地图上的美国指给自己看,并用他小小的手掌在地图上抚摸。
逐渐长大之后,美国对他来说不再是童话故事一般的存在,时间空间的错位也不再神秘。在他疯长的身体和思想里,已经无法被“想象中的美国”填满。
高中毕业后,他整理东西,发现这些年零零碎碎攒下了不少钱,他拿着这笔“巨款”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躺在睡了十多年的床上抬头回望,在那张泛黄的地图上,“美国”二字已经因过多次抚摸而变成了黑色。他突然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了。偷偷办好去美国的手续,拿着那笔“巨款”,他坐上了飞往美国的飞机,开始了一段疯狂旅行。
走下飞机,他好像又回到了童年,心中饱含好奇、期待和幻想。顶着阳光给父母打电话报平安,电话那头的父母尚在梦中,他这才想起那13个小时的时差。
走在华盛顿的大街上,他忽然感到历史是鲜活的,他在其中被时间撞击着。车辆在街上流过,各种肤色发色的人出现在他的面前,听得懂听不懂的各种语言冲撞着他的耳膜,其中也有不少是他熟悉的汉语。他更加清晰地意识到,如幼时所愿,他现在正脚踩在“地球的另一端”。在课堂上学到的“中国梦”“美国梦”,都在脑海里浮现出来,他想,世界各国的人因为各种原因聚在世界的随便哪个地方、哪个角落,大概都是出于梦想的理由吧。他忽然觉得有点后悔,后悔没有早点来到这里。
夜色来临,月亮高高挂起。在美国的第一个晚上,他在梦中看见,“自由女神”正朝着长城走来,每一步都伴随着鲜艳盛开的玫瑰花与牡丹。梦醒时分,他却又思念起“地球那一端”的家,那片自己一直生活的土地。
(作者简介:张东璇,北华大学土木工程专业就读,一个喜欢看书、听音乐、摆弄盆栽的工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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