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论语》的早期版本情况,我们今天可以通过班固的《汉书·艺文志》大致有所了解。
班固在《汉书·艺文志》中说,“《论语》者,孔子应答弟子、时人及弟子相与言而接闻于夫子之语也。当时弟子各有所记。夫子既卒,门人相与辑而论纂,故谓之《论语》。”
《论语》在战国初期成书之后,经历了秦始皇时代的“焚书坑儒”,随着西汉王朝的勃兴,《论语》的传承进入了新的阶段。这一时期,《论语》以口头传授的方式分为两支,根据师承流传的源流,名为《齐论语》和《鲁论语》,也就是来自齐地儒师解说的齐版《论语》和鲁地儒师解说的鲁版《论语》。此外,还有所谓的《古论语》,这个本子长期隐匿于孔子故宅的夹壁中,汉武帝时期才得以问世,并逐步为世人所知。其中,鲁人传授的《鲁论语》有20篇,齐人传授的《齐论语》有22篇,从孔子故宅夹壁中发现的《古论语》则为21篇。
西汉末年,张禹被举荐担任太子(后来的汉成帝)的老师,讲授《论语》。由于当时的版本篇章与解说各异,张禹以自己本来师承研读的《鲁论语》为基础,兼采《齐论语》,择善而从,形成了统一的版本《张侯论》。这个本子为世人所重。东汉著名的学者郑玄就是以《张侯论》为底本,参考《齐论语》、《古论语》,为之作注。到魏何晏撰成《论语集解》,《论语》的版本基本定型,也就是我们今天能够看到的样子。
到了唐代,《论语》和《周易》《尚书》等诸多经典一道,在开成二年(公元837年)被刊刻在巨大的青石之上,这就是著名的《开成石经》。它们立于长安城的国子监内,成为当时知识分子必读书,同时也是读经者抄录校对的标准版本。
宋代以后,有关《论语》的注释本中,朱熹的《四书集注》是不能不提到的。虽然从今天的眼光来看,朱熹的《四书集注》与后出的研究型著作相比,有不够严谨之处,但它在儒家传统文化中的深远影响和科举历史上的主流地位,却是无法忽视的。
清代刘宝楠所撰的《论语正义》,注释详备,并充分吸收了清代考据学的成果,是现代以前学术界公认最好的《论语》注本。今人研究《论语》,它仍然是必备的参考书之一。刘宝楠家学渊源深厚,曾主讲广陵书院。有趣的是,刘宝楠最初的治学兴趣是在《诗经》和《周礼》之上。后来他和其他几位当时的知名学者相约,每人各自专治一经,结果他打开自己抽选的题目一看,却是《论语》。
《论语集释》是中华书局“新编诸子集成”中的一种,撰者程树德。本书博采古今,引用书目达680种,全书140万言,为《论语》研究者提供了自汉到清的详尽资料。值得一提的是,该书于抗日战争时期、作者困病之中撰成,难能可贵,称得上是一部“忧患之书”。
《论语译注》,杨伯峻著,全篇今注今译,注释简明,详略得当,译文平实,是一个颇便阅读的《论语》普及读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