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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紧张的一天，我们和美国国务卿蒂勒森举行了会谈。刚才，普京总统又与他进行了两个多小时的继续会谈。会谈是细致而坦诚的，涵盖了双边关系和国际事务中的所有问题。”莫斯科时间4月12日傍晚，俄罗斯外长拉夫罗夫在与到访的蒂勒森一起工作了一整天后，在与蒂勒森一起举行记者会时略显疲惫地说。
4月12日上午，首次以美国国务卿身份访俄的蒂勒森与拉夫罗夫进行了5个小时的闭门会谈，并一起吃了工作午餐。蒂勒森稍事休息后，又与拉夫罗夫马不停蹄地赶到克里姆林宫向普京“汇报工作”，一谈就是两个多小时。
一场低调的会见
中国青年报·中青在线记者13日打开俄总统官方网站，想获得普京与蒂勒森深谈的官方信息，但却扑了空——俄总统网站对普京12日这场重要外事活动只字未提。
普京4月12日下午与蒂勒森的会见，居然在俄总统官方网站上难觅踪迹。不仅如此，普京的新闻秘书佩斯科夫对“普蒂会”的内容也是三缄其口。
总统网站如此处理这场重要的外事活动，似乎是不想给外界任何猜测和炒作的抓手。12日的低调会见，与普京11日接受俄“和平24”电视台采访时对俄美关系的正面回应形成了鲜明对比，微妙地反映出俄高层对这场会见的良苦用心，其中的玄机耐人寻味。
一场跑题的谈判
俄美早在3月中旬就敲定了此次蒂勒森访俄事宜。蒂勒森莫斯科之行原本主要是为尽早实现普京与特朗普的会见作准备，但突发的叙利亚“化武事件”和美军突袭叙利亚这个“插曲”冲淡了原来的主题。
从俄外交部官方网站披露的消息看，蒂勒森与拉夫罗夫的谈判包罗万象，叙利亚化武、阿萨德去留、中东联合反恐、阿富汗、乌克兰、朝鲜、双边经贸合作、网络安全等一长串的问题，被两人讨论了个遍。虽然双方分歧依旧，没有就上述问题达成什么新的实质性共识，更不要说突破，但拉夫罗夫依然欣慰地说：“我们没有白白浪费时间。”
对俄美双方而言，此次谈判达成的最大成果，就是双方商定继续谈判。蒂勒森说：“当前俄美关系处于低谷，信任水平也处于低点。”在这种状态下，俄美能保持联系和接触，也并非易事。
中国青年报·中青在线记者发现，蒂勒森在莫斯科没有再用最后通牒式的语气，而是与俄耐心地讨论具体问题。记者认为，这次访问既是“探底”，又是“透底”，双方都在追问对方对相关问题的真实想法，也在向对方介绍自己对这些问题的真实考量。这种谈判是有内容的沟通，而不是自说自话，自然有利于避免战略冲撞、管控战略分歧。
一次虚多实少的访问
如果说蒂勒森的莫斯科之行是一次“赶考”的话，蒂勒森的“领导”为蒂勒森打出了高分——特朗普称赞他在莫斯科的工作“非常出色”。
蒂勒森此行取得了哪些看得见、摸得着的成果呢？中国青年报·中青在线记者梳理了俄美双方近1个小时的联合记者会内容，发现主要的可见成果有三：一，为实现联合反恐，俄罗斯同意恢复因美突袭叙利亚而暂停的“俄美在叙利亚防止发生事故和保障飞行安全的备忘录”；二，俄美同意成立由俄外交部和美国务院特别代表组成的联合工作组，客观而理性地分析双边近几年来积压的问题；三，俄美商定支持两国实业界联系，以推动两国经贸合作。至于其他问题，双方基本是老调重弹，没有什么明显的共同点。
事实表明，虽然特朗普竞选期间对普京大加赞赏，并对实现俄美关系正常化充满信心，但受国内“反俄”势力的约束，特朗普也很难有所作为。
拉夫罗夫在记者会上特别提道：“我们看到有人企图干扰俄美合作，甚至制造冲突，这是没有远见的做法。”他强调，俄美之间的问题是明摆着的，但“我们两国有足够多的正常人，他们能在杂草中找到麦粒”。
从蒂勒森此次莫斯科之行的效果看，特朗普有“点到为止”之意，普京也露出“愤怒有限”之心，双方都想遏制住俄美关系“没有最坏、只有更坏”的趋势，为两国关系做“战略止损”。不过，俄美关系目前几乎已行至山穷水尽处，普京和特朗普即便都想把双边关系带出低谷，也需要更多的耐心和智慧。
本报北京4月13日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