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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快人快语的祁玉民在上海车展开幕前夕，又一次“语出惊人”——“车展有多少辆全球首发车根本是个伪命题！”
曾经，不少人会为上海车展有着最大展馆面积、最多全球首发车而感到自豪。为何在这位华晨汽车集团党委书记、董事长眼中，“首发车”成了“伪命题”？
“首发产品应该是对新产品而言的。很多车型只是在老款车型上改一改、加点东西，只在中国卖，何谈首发车型？”祁玉民解释说，“在十年前谈数字、谈销量没问题，但在汽车‘十三五’阶段，量已经不是问题，质才是问题。中国汽车业应该把‘数字’真正放下了。”
祁玉民的这段话并非单纯针对车展，而是与华晨集团最近的一系列销量数字密切相关。数据显示，华晨集团旗下的中华、金杯和华颂三大自主品牌在去年都不同程度出现了销售困境。其中，“中华”品牌已经连续两年亏损，整体销量同比下滑超过50%；“金杯”和“华颂”两个品牌在2016年的全年总销量为1.86万辆。
“销量论成败”在全世界任何一个汽车竞技场，都是重要的评价法则。当吉利、比亚迪、奇瑞等一批自主兄弟频频推出“爆款”产品，销量与日俱增时，雄踞东北工业重镇沈阳、联姻顶级豪车品牌宝马的华晨，悬在头上的问号显得更加突出：为什么销量上不去？
祁玉民给出的回答是：华晨汽车目前正处在一个转型升级的关键时期。“在这个时期，我们看中的是质的转变，不追求销量数字。华晨不是不行了，而是在厚积薄发。”
“8000万人的德国有2700多个世界品牌，德国已经进入到了品牌经济时代。”祁玉民举了这样一个例子：“中国要有几代人举全国之力，向德国学习品牌经济。没有品牌就没有转型升级，其中最关键的首先是核心技术，然后是优良品质。”
在技术方面，祁玉民告诉记者，华晨与宝马的深度合作协议目前延长到了2028年，并且继续坚持“一夫一妻制”。在合资的原则下，宝马派200余人的技术团队支持华晨，使得华晨拿到了许多汽车生产的核心技术，包括N20发动机的正式授权和王子系列发动机。其中旗下上市公司新晨动力生产的N20发动机除了配备给宝马3系、5系等车型外，这款全球十佳发动机也会配置到华晨自主品牌车型上，比如高端商务MPV华颂7。
“在发动机上，我们传统的动力系统过不了排放的关，需要引进消化吸收。现在达到欧六排放标准的发动机，搭载在我们自主品牌上，技术上我们会遥遥领先。”谈到发动机话题时，祁玉民两眼放光。
为了提升产品的优良品质，祁玉民介绍说，华晨在业内首创了产品经理制度和首席质量官制度，加大构建预防型管理体系建设力度，提升整个体系的主动改进和自我完善能力。“质量是保证出来的，不是检测出来的。”这是祁玉民对产品品质的理解。为了贯彻这理解，祁玉民请来在宝马工作了近40年的高尔曼做华晨的首席质量官。“老头脾气不小，和我拍过桌子。”
另外，祁玉民透露，华晨已打造出全新的高端M平台。并且华晨在这个平台上已经规划了五款车，明年第一款车会面世。“这款车会是中国同级别SUV中水平最高的，将搭载欧六排放发动机。”祁玉民介绍，新平台打造车型质量对标宝马，新车拥有宝马的质量管理系统支持。产品本身定位比当前华晨车有明显提升。同时，华晨的销售能力、用户体系和管理体系都要提升。
提到销售能力，祁玉民表达了对最近商务部颁布的全新《汽车销售管理办法》的看法。在渠道方面，祁玉民认为会引起一场变革。“第一，打破垄断，不允许划地为王，不允许区域封锁。第二，消灭霸王条款，既有保护4S店的，也有打击4S店的。第三，加强了社会监管，比如监管价格，不能随意加价。”祁玉民说，“我们离不开4S店，但不再完全依赖，必须靠变革来构筑销售体系，适应市场化，对消费者负责。”
据了解，早在2015年6月，华晨就已经首创了线上经销商模式，利用线上金融和电商体验店，为消费者提供一站式便捷的购物体验。“这一模式将是汽车电商未来的基本形态之一。目前华晨电商已搭建11条线上经销商渠道，未来还会拓展专用车、新能源汽车、二手车电商领域，整合为统一的独立互联网电商平台。”祁玉民说。
近两个小时的采访中，祁玉民数次谈到品牌重要性，同时也没有回避对销量下滑的反思。
“在华晨自主品牌发展过程中，是不是车型少了些，产品序列太单薄了？”祁玉民表示，“华晨底子很薄，别的企业失败得起，我们有一个产品要开发失败的话，可能就把华晨打得永远翻不了身。”
作为一个庞大汽车集团的掌门人，这或许是其他人体会不到的无奈。不过，祁玉民对未来充满信心。“随着宝马发动机更多搭载在我们自主品牌上，技术上我们会遥遥领先。华晨自主品牌的水平，请大家拭目以待。”
如今，国内汽车市场的不断成熟，消费者自然会擦亮双眼审视每一款即将上市的汽车新品。只不过，技术领先并不意味着品牌就能得到认可，而从品牌认可到销量领先依旧需要一个过程。
华晨，别让消费者等太久。
中国青年报·中青在线记者 钟天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