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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淘宝网页，搜索“动画视频制作”会显示出很长一串店家，一一和客服聊过发现，综合脚本，配音，动画制作等，大多数动画成片收费都在每分钟3500至10000元不等，甚至有的按秒计费，大约每秒200元左右。“一分钟好几千？不可能吧，这也太贵了，网上也这么贵吗？”一位赛场的志愿者觉得不可思议。
再提及制作周期，一般的回复都是“如果脚本确定后，大约需要2-3个工作日可提供动画初稿”。也就是说，从创作到交付总体算下来最快可能也需要5-6天的时间。很多人会觉得一分钟的视频居然需要做这么久，看似时间有点太长了。
灵感只需一秒 但创作需要漫长雕琢
俗话都说，慢火熬老汤。在辽宁队队员于思阳看来，这句话用在本届“振兴杯”动画制作员决赛里再合适不过。在这次的比赛中选手要求用900分钟打造50~70秒的动画，也就是说，三人团队通力合作，制作15个小时，只为呈现1分钟左右的动画作品，平均每一秒动画需要近15分钟。
“时间好长啊，连个中场休息都没有。”一位赛场工作人员感叹。但是裁判和选手都说，这15个小时还是挺紧张的，也有的参赛队并没有按时完成任务。裁判长告诉记者，这次的比赛时间是经过了仔细的讨论和调研过的。要呈现出来一分钟左右情节比较好的动画，15个小时算是一个基本时间。
原本裁判预测，在下午六点应该可以有参赛队完成动画小样，然而距离比赛终止还有4个小时，各参赛队尚未进行最后的剪辑合成工作。晚上的工作餐很多选手都没有动，偶尔可以看见三个人里的一个轮换着在电脑桌上趴着短暂休息。晚上八点，只有极少数队伍完成动画完整小样进入最后调整环节，开始频繁有选手出来洗脸提神，会务准备的茶点大多也被选手堆到座椅后面的地上。
“二维的还好一点，因为做完马上就可以出片，三维的就不行，输出成片还要渲染一段时间，真替选手揪心。”赛场工作人员金婷说。
距比赛截止还有60分钟，各团队陆续开始输出最后文件。等待渲染的队员开始吃一些面包香肠补充体力。最后半小时，有大多数的参赛队开始输出文件。“还有六分钟渲染完，上个厕所回来就能完事儿！”一个队员笑着拍了一下他的队友。
直到比赛的最后一分钟，来自辽宁队的三位选手才完成他们的作品《追》。“本来我们做完了还想再看一遍，结果看到一半裁判就说时间到了。”李刚说，“好险，因为做到第12个小时的时候还是有一部分没完成，我们的一位队员急的都流鼻血了。”
谈起他们的作品，李刚介绍到：“好多人不理解为什么一个动画要做这么久，拿我们作品的二维制作方式来说，大家看见的每一秒动画都是用25张图完成的，也就是70秒动画需要制作将近2000张图片。”
另一位辽宁队队员于思阳告诉记者：“做动画如果你太追求速度的话就很有可能出问题，比如前期剧情没有商量稳妥到中间觉得不合适再修改，有很多镜头就白做了，比赛时间根本经不起这种折腾，最后就做不完了。这次还有其他组选手做得太快又没保存，结果电脑一死机什么都没有了。”
他认为，“慢”不是问题的本质，其实这里的“慢”只是一把暗藏的标尺，真正强调的是做事的过程和质量。
技术保证做出来 创意决定做得好
提到15个小时的超长赛时，江西队队员王马上反驳说，这并不长：“这不新鲜，因为很多人不了解动画制作这个工作，从技术上来说它确实很复杂，从时间上来讲这也的确快不了。”她叹了口气，“比赛要求每一秒动画包含25帧画面，每一帧都要单独制作，我要是说有时候我们做一秒动画要做一两个小时你信吗？要想做成一个流畅完美的片子，不仅要技术过关，还要倾注情感，更要耐心等待。”
“仅仅是剧情设计这一环节，我们就用了将近一个半小时，因为这太重要了，剧情设计不好，动画做得再精致结果都会差强人意。”王珣解释，“其实技术实现对进决赛的选手来说都不存在什么障碍，动画最后呈现出来的效果很大一部分还是由最初的创意决定。”在他看来这个动画故事怎么讲更吸引人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我们当时决定用传承和合作为主题，做了一个为继承父亲遗志，夫妻俩合作完成了父亲未完成的机器人这么一个动画故事。”王兴告诉记者，因为一分钟的时间必须把故事讲清楚所以剧情不能太复杂，得让人看得懂。
“另外设计也必须以简洁为主，做动画的人都知道，有些事情是天说了算，会出现各种奇奇怪怪的问题，比如渲染的时候系统崩溃、电脑死机，或者渲染出来丢文件，本来衣服做得红色结果没有颜色什么的，做得越复杂出问题的几率就越大，很多问题会是致命性的，所以创意太重要了。”王兴觉得动画制作并非只是技术活，更重要的是内涵、创意这些“智力因素”。
“在动画制作公司，晋升条件就一个，那就是实力。谁做得有创意、做得好谁就往上升。”王兴说。
天津职业技术师范大学艺术学院的副院长邵恒担任了本次动画制作员比赛的裁判长，他告诉记者：“其实这次的动画制作比赛最主要考查的不完全是技术能力，而是综合考察。也要看看谁的点子好，谁的剧本有魅力，谁的故事情节更完整、更精彩。”他认为，剧情对于一个好的动画作品至关重要。
“有一些竞争选手已经了解了流程，也会掌握一些小窍门，比如如何更好地完成人物动作的后期合成，声画结合剪辑怎么去更好地展现。注重技术，注重品质，注重合作，其实它是一个综合的体现，也倾注了很多感情因素在里面。也许他技术非常熟练，但是在细节处理上可能有欠缺，这样也是不行的。”邵恒说。
裁判魏长增也同意这一观点：“其实我觉得以往有的人对‘匠人’这个概念的理解有偏差，就是说把这个匠人的概念窄化了，‘匠人’其实并不仅仅是大家说的技术超群也不仅仅是‘又快又好’，他还有‘精益求精’的含义在里面，‘慢工出细活’这本身也是一种匠人精神。”
三个匠人一条心 合体爆发超能量
匠人的内心，应沉静，专注，并能跟他人合作。“与他人合作”也正是这次动画制作员比赛的题目。 动画制作不仅应用广泛，更是一个需要密切配合的团体活动。不仅需要优秀的脚本、精湛的技术，更需要具有魅力的人物定位和造型。剧情与分镜、角色动画、画面与声音效果、渲染合成等，任何环节都马虎不得。
今年是振兴杯全国青年职业技能大赛开展的第13年，动画制作员还是首次出现在这个赛场上。裁判长邵恒认为，相比以往的比赛项目，动画制作员的参赛不再是以个人的名义，而是三人组队的形式，此外的汽车装调工比赛也是团队参赛，这明显突出了团队合作的重要性。“考虑到动画制作的特殊性，比赛不中断，将持续15个小时，赛前也有担心选手是否能坚持下来顺利完成任务。”他说。
邵恒解释说：“在这次比赛里一般选手都会有分工，谁做3D，谁做剪辑等等，在最后合成也就是做后期的时候，实际上是特别需要火候也是最见功力的时候。因为大家的理解不一样，即使是同样的素材同样的故事也会剪出不同的味道。”
今年的辽宁队选手可谓是强强联合，在省决赛的八位胜出者当中，有三位“业余爱好”者重新组成了参赛队，这个新组合成立的时间仅有10天左右，但是由于三个人组队前也经历了20天的“闭关集训”，所以配合还是很有默契。
“我的孩子才15个月，集训的时候发高烧到42度多，我也是大晚上偷偷赶回家带孩子看急诊，第二天集训之前又赶回来的。”李刚说，因为现在耽误的不是自己一个人的时间，而是三个人的，所以不能“坑”队友。
采访的过程中，辽宁队的张磊话很少，一直在低头鼓捣手机。“我爸妈在家帮我带孩子，我得赶紧给他们订个饭”张磊开玩笑地说：“我走的时候孩子才两个月，现在回去可以准备过百天了。”
来自江西省九江职业技术学院的参赛团队这次也进入了决赛，相比于辽宁队，他们在一起搭档的时间就长了许多。
“我们最初组成这个队是在今年六月的中旬，将近两个月了，大家都是一个单位的同事，本来彼此就比较了解，合作得也就有默契了。”队员王兴是动漫制作专业一名教师，他告诉记者，既然是团队，大家就要相互适应、包容，不能个性太强。
“当时我们的作品在打灯光的时候就出了一点问题，王兴说你这个灯光有问题，应该暖一点，我就说那好，你来打，我先接着你的做。因为他既然觉得有问题那一定是他有更好的处理，你必须相信你的队友。”江西队的蒋雨辰说，在整个比赛过程中三个人没有争执只有交流，遇到问题立刻调整分工。
“其实论技术实力我们肯定不是江西省最强的，但是省决赛的时候只有我们一个队完成了任务，团队合作太重要了，也许你单兵作战能力并不是最突出的，但是合作的完美很有可能创造奇迹。”江西队的技术指导窦继涛告诉记者，不管最后有没有获得理想的名次，团队都已经尽力了。
他觉得，其实年轻人参加这种活动特别有必要，这就让他们体会到，得能吃苦、能坚持、懂合作，这些品质将来无论在什么地方工作都是必不可少的。
实习生 李雅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