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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科时间11月11日9时25分，俄罗斯总统官网发布了一条简短消息，题为“普京与特朗普称赞关于叙利亚的联合声明”。消息称：“这份文件由两国专家共同准备，并由拉夫罗夫和蒂勒森同意。这份声明是双方特地为两国元首岘港会见准备的。普京与特朗普的交谈是在APEC峰会集体合影开始前进行的。”网站还为这则消息配了张俄罗斯总统普京与美国总统特朗普热情握手的独家照片。
这是俄总统办公厅对普京和特朗普在越南岘港APEC峰会上短暂相遇的官方消息。
不知从何时起，双边会晤成了多边峰会舞台上的重要戏码，谁见谁、见不见、何时见、怎么见，慢慢成为大家的关注焦点。自特朗普入主白宫以来，每次多边峰会上，普京与特朗普“见与不见”，都成为人们观察俄美关系走势的窗口和风向标。而现在的俄美关系，则已沦落到“双边峰会只能借多边平台、元首谈事只能靠活动偶遇”的地步。
有“温差”的预热
APEC峰会前，俄美都曾主动、有意识地为还在磋商中的总统会见预热。11月2日，特朗普在接受美国福克斯新闻频道采访时说：“这是一次非常重要的访问。我可能与普京会晤，这很重要。俄罗斯能在朝鲜和叙利亚问题上帮助我们，我们还需要谈一谈乌克兰问题。”
此言一出，俄总统新闻秘书佩斯科夫、俄外长拉夫罗夫、俄总统外事助理乌沙科夫迅速跟进，纷纷证实俄美元首极有可能在APEC峰会期间举行双边会见。但美国国务卿蒂勒森却说，特朗普与普京是否举行正式会晤还未定。
尽管美俄高层对这次“可能的会见”明显有“温差”，但观察家们的胃口还是被双方暧昧的表态吊了起来。
“同框”在集体场合
就在预期中的俄美元首会晤进入“读秒阶段”之际，白宫新闻主任莎拉·桑德斯11月10日突然表示：“由于双方日程冲突，特朗普与普京的会面从未被确认，也不会发生。”这一突如其来的官方说法，让俄美元首会晤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但是，俄总统新闻秘书佩斯科夫依然坚称：“两国礼宾部门还在沟通之中，但美方传来的信息是彼此矛盾的。无论如何，两国总统在峰会上总会碰面的。”显然，佩斯科夫话中已经流露出了几分无奈和几许不甘。
终于，人们在岘港看见了“二普同框”——不过是在集体场合。在APEC领导人拍“全家福”时，特朗普“凑巧”被安排在挨着普京的右侧位置，特朗普与普京很自然地顺势握手微笑，但两人“秒见”后便“闪分”了。
对此，俄罗斯联邦委员会议员普什科夫评论道：“美俄领导人此次见面创下史上最短纪录。特朗普总统显然没有准备好。这对双边关系而言并不是好消息。”
相见不如怀念？
特朗普和普京在集体场合“秒见”的情景，与众人的期待大相径庭，人们又开始纷纷猜测俄美元首“爽约”的原因。有记者请拉夫罗夫给个说法，拉夫罗夫没好气地说：“特朗普总统说他想与普京总统见面，但他周围的人是怎么弄的，我不知道，你去问他们吧！”据悉，拉夫罗夫与蒂勒森在APEC峰会期间举行了简短双边会谈，但双方尚未透露任何细节。
俄《生意人报》随团报道APEC峰会的记者从俄代表团内部打听到的消息称，俄美为这次岘港会见准备了很长时间，最终就剩下“何时见”和“在哪儿见”这两个技术性问题了。这位消息灵通人士透露：“可是一切一下子就坍塌了。美国人建议在他们的地盘，即他们的官邸内举行双边会见，并强调这是他们唯一可接受的方案。”
上述消息人士强调：“这当然是蛮横无理的！按礼宾惯例，这次会见应该在我们的主场举行。俄美元首在德国G20峰会上最后一次会见时，也是我们去见他们的。”这位人士说：“美方提议的时间也很不方便。我们说，应该寻找其他方案……通常我们也是这样做的。今天（10日）晚上的招待晚宴大约22时结束，所以，我们准备在晚宴后立即会见，哪怕谈到第二天凌晨1时或2时。但这个建议也泡汤了。”于是，“现在就剩一个方案了：他们的地盘、他们的时间。我们根本没有回复美方这个提议。”
即便俄方非常期待通过两国元首峰会让俄美关系峰回路转，普京也不想为了与特朗普会见而低三下四、委曲求全，更不想落下“屈尊求见”的嫌疑。如果不能平等相见，那就只能索性不见了。
见与不见都是因为“通俄门”
普京与特朗普又错过了一次好好谈谈的机会。两人只能借“偶遇”匆匆谈点儿想谈的事，外人很难算出两人心理的阴影面积。特朗普与普京“偶遇交流”后对随行的美方记者说，“俄美保持对话对双方和世界来说都是好消息，那些批评美俄对话的人是傻瓜！”
特朗普自当选以来，和普京通过4次电话，通过3次信，正式会晤1次。但俄美关系并未理顺，也未出现俄罗斯人期待中的“柳暗花明”。其根源是，特朗普自从当选后一直为“通俄门”所困扰，“通俄”俨然成了他的原罪。美国共和党曾想用“围魏救赵”的战术对付美国民主党，似乎也未得手。对特朗普“通俄门”的调查非但未能戛然而止，反而是步步紧逼。目前的状况是，共和党与民主党同陷“通俄门”：一桩是新案，一桩是旧案；一桩准备定案，一桩准备翻案；一桩直指现任总统，一桩指向前任总统。民主党与共和党都搅进了“通俄门”这扇旋转门。
到底是谁在“通俄”？或者是大家都“通俄”？在“通俄”问题上，民主党与共和党是“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还是“五十步笑百步”？这让“通俄门”这部连续剧猛料不断、高潮迭起，至今依然没有谢幕的意思。
无论是特朗普侧近人士疑似“通俄”，还是奥巴马内阁成员涉嫌“通俄”，都有一个共同的主角：俄罗斯。也就是说，除非这两桩“通俄门”都被证伪，只要有一桩“通俄门”被证实，那么俄罗斯都难脱干系。显而易见，俄罗斯在美国国内党派之争中不管是“中枪”还是“躺枪”，俄美关系无疑都是美国内斗的牺牲品。
内政决定外交，外交是内政的延续。俄美外交和俄美关系有一个共同特点，即“钟摆效应”：在强硬与收缩、僵持与灵活之间徘徊反复，随时、随势、随事、随人而变，但基本上仍处于一定范围之内，属于理性的可控状态。这其实也是两国领导人的传统默契。但从目前的情形看，俄美关系被美国内政绑架了，而且捆得死死的，让特朗普总统在处理对俄关系时力不从心。
从惺惺相惜到面面相觑
APEC峰会后，特朗普在被问及与普京的下一步会见计划时说：“我们会再见面的。我想，我们还有改善两国关系的潜力。我并不像了解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那样了解普京，因为我与习近平主席见过许多次面了。但我相信，我们有这个潜能，让彼此的关系好起来。”普京也表示：“我们准备翻过这一页，向前走、向远处看，解决美国人民和俄罗斯人民共同感兴趣的问题。”
特朗普与普京从最初的惺惺相惜，到后来的含情脉脉，再到如今面面相觑，其中的无奈，外人无法感同身受。纵使特朗普总统再无所顾忌，他也很难与普京总统无拘无束地好好相处。
本报北京11月12日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