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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美国华盛顿自由灯塔网站报道称，五角大楼官员表示俄罗斯正积极加强核力量，预计到2026年将部署一支总数8000枚弹头的核力量，其中既包括大型核弹头，也包括数千枚新型低当量和极低当量的核弹头。这些小型的战术核弹头将被部署在包括陆基SSC-8巡航导弹、SS-N-2“口径”反舰和对地攻击导弹等新型中短程导弹上。一直以来，俄罗斯非常重视战术核武器的发展，使其成为一支令西方不容小觑的威慑力量。
“三位一体”的战术核武器是俄罗斯核力量的重要组成部分
所谓战术核武器，是指由威力较低的核弹和射（航）程较短的投掷发射系统，以及相应的指挥控制通信系统组成的武器系统，主要用于打击敌方战役或战术纵深内的重要目标。通常情况下，战术核武器的弹头核爆炸当量在几十吨至数十万吨TNT当量之间，射（航）程在数十至数百公里之间。虽然杀伤威力不如战略核武器，但是具有打击精度高、武器类型多样，以及杀伤效应可控的运用优势。
正因如此，俄罗斯认为由战略核力量和非战略核力量（即战术核力量）组成的双重核遏制机制可以提高俄罗斯的军事安全系数，增大早期制止侵略的可能性。同时，在军事行动中使用非战略核武器，可以抵消敌人在个别战略（战役）方向上的优势，又不至于超过动用战略核力量的界限，因而将非战略核力量视为在战役层次上的核遏制武器。在具体分类上，俄罗斯将作战距离小于500公里的核武器均列为战术核武器。
在冷战后的20多年中，俄罗斯出于国力和军力衰弱的原因，提高了对核武器的依赖程度。特别是在1993年的军事学说中，明确放弃了苏联时期“不首先使用核武器”的承诺，将核武器作为对西方常规兵器打击和核打击威慑的手段。其中，战术核力量比战略核力量有着明显的灵活运用优势。因此，战术核力量长期以来一直是俄罗斯核力量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并且也保持了同战略核力量一样的“三位一体”力量结构。
据估计，俄罗斯目前拥有近2000枚指定由陆基、空基、海基和其他防御力量运载的战术核弹头。在陆基力量中约部署有170枚战术核弹头，指定由SS-21“圣甲虫”、SS-26“伊斯坎德尔”战术弹道导弹携带。其中，“伊斯坎德尔”导弹是一种公路机动的战术导弹武器系统，目前装备的是弹道导弹型号，未来还将有巡航导弹型号，预计将装备10个战术导弹旅；在空基力量中约部署有730枚战术核弹头，主要配备在AS-4巡航导弹上，以及由图-22M3“逆火”中程轰炸机、苏-24M“击剑手”战斗机和苏-34“鸭嘴兽”战斗机搭载投放；在海基力量中约部署有730枚战术核弹头，主要配备在巡航导弹、反潜武器、防空导弹、鱼雷和深水炸弹上，典型的搭载平台是“亚森”级核动力攻击潜艇，其能够发射配备核弹头的反潜火箭和巡航导弹，预计将装备8～10艘。此外，还有430枚战术核弹头部署于防空、弹道导弹防御和海岸防御力量之中。如部分C-300防空系统、莫斯科的“瞪羚”弹道导弹防御拦截器和SSC-1B“萼片”海岸防御系统。
“制衡”美国与“塑造”局部有利环境促使俄罗斯加快发展战术核武器
近年来，俄罗斯之所以大力加强战术核武器的发展，既有被动应对以美国为首北约集团军事围堵的原因，又有灵活运用主动塑造局部有利战略环境的因素。
首先，加强战术核武器的部署是俄罗斯应对以美国为首的北约集团咄咄逼人核常军事围堵的“制衡”措施。据悉，美国当前在德国、意大利、比利时、荷兰和土耳其等5个欧洲国家的6个空军基地部署着约200枚B61-3/4战术核炸弹，可由美国的F-16战斗机和欧洲的“旋风”战斗机携带，这些力量对俄罗斯构成了严重的威胁。
俄罗斯军工综合体网曾在2014年10月刊文表示，俄罗斯在该方向强化战术核武器问题上的国家立场是因为，五角大楼一方面在上述地区保持战术核武器，另一方面还在欧洲大陆及其周边建立现代化陆基和海基反导系统。此举表明，华盛顿打算在其奉行的“进攻性核遏制”战略背景下，大力加强在俄罗斯边境附近的前沿军事存在。因此，俄罗斯在西部军区和南部军区率先部署“伊斯坎德尔”导弹旅就是应对北约不断扩展的导弹防御包围圈的反制措施。
其次，加强战术核武器的部署也是俄罗斯在国际事务中主动发挥战略威慑作用的重要方式。尽管在常规兵力兵器的部署与运用上，俄罗斯与西方集团存在不小差距，这在某种程度上影响了俄罗斯在国际舞台的话语权。但是，俄罗斯在重要国际事务中的关键时节体现战术核武器的存在则大大弥补和改善了这一不足，这在克里米亚事件中体现的尤为明显。
2014年年底，克里米亚入俄后，俄罗斯外长拉夫罗夫宣称，克里米亚不是无核区，即使俄罗斯在该地区部署核武器也没有法律上的问题。紧接着在2015年1月，俄罗斯国防部第12总局就在克里米亚设立分局。该局局长瑟奇表示，“开设分局是为核动力潜艇进泊港口做准备，没有计划部署核武器。”再加上俄罗斯向克里米亚部署可搭载战术核武器的图-22M3轰炸机，这些虚虚实实的战术核武器部署对西方产生了有力、有效的威慑效应。
在这种情况下，俄罗斯快速加强战术核力量建设，以期在常规军事力量处于劣势的环境下取得局部优势。美国官方估计俄罗斯的战术核武器储备最高可能达1万枚，并将支撑俄军在战争初期使用核武器的新军事理论。
战术核武器领域的军备竞赛将成为美俄对抗的一种形式
从根本上说，俄罗斯战术核武器得以大力发展的一个重要因素是其不受军控条约的限制。根据2010年4月美俄签署的《削减进攻性战略武器条约》，至2020年前，美俄双方实战部署的战略运载工具不得超过700件，核弹头不超过1550枚。但是，战术核武器却不在条约限制的范围之内，从而使其发展成为一支足以震慑西方的力量。美国《国家利益》杂志曾经刊文指出，俄罗斯有五大核武器对西方构成威胁，其中包括：“亚尔斯”洲际弹道导弹、“北风之神”级战略核潜艇及其携带的“布拉瓦”潜射弹道导弹、885级攻击型核潜艇，以及庞大的战术核武器。可见，俄罗斯庞大的战术核武器库已经成为俄罗斯遏制和威慑西方的战略性力量。
与之相比较，根据美国国会研究局的报告，美国的战术核武器储备大约有760件，其中包括在欧洲部署的200件。为此，美国积极寻求采取措施弥补这一差距，将小型化、通用化和特种化作为未来核武器的主要发展方向。美国《国会山报》今年1月16日报道称，根据美国国防部《核态势评估》报告草案建议，美国国防部正计划研发两种新型核武器，以应对俄罗斯日益增长的军事实力。其中，包括用于美国海军潜艇“三叉戟”导弹的低当量核弹头和配有核武器的新型巡航导弹。此举目的在于阻止俄罗斯在东欧的冲突中使用战术核武器。这份预计2018年2月正式发布的评估报告明确表示，要确保美国的“压倒性核优势”。特别是在特朗普政府2017年12月18日正式颁布的《国家安全战略》报告中，将“大幅增强和扩充核武库”列为正式的国家安全政策，并使美国核武库保持“世界一流水平”。这些信息表明，美国将在战术核武器领域展开与俄罗斯针锋相对的军备竞赛。
需要指出的是，这种性质的核军备竞赛与冷战时期的核军备竞赛几乎没有本质差别，既无法给美国换来军事上的绝对优势，更无法带来国家的绝对安全。正如美国军备控制协会执行主席达瑞尔·金柏尔说的那样，美国发展新的核武器是危险的，是冷战思维。他表示，“小部分核武器被用于战争带来的结果是毁灭性的。美国没有必要利用核武器为威胁对抗新的‘不对称’的威胁，这不仅会增加使用核武器的危险，还会导致其他国家为过度使用核武器辩护。”
（作者单位：空军工程大学）
王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