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8日,农历小年。凌晨的西昌火车站站台上,K165次列车长谷雨欣和身穿传统民族服装的彝族少年吉古攀加紧紧相拥,谷雨欣鼓励吉古攀加说:“新的一年,继续加油!吉古!”
吉古攀加和另外两个彝族小伙伴呷呷、里呷是专程从四川凉山赶来的,他们是西安至昆明的K165次“英雄列车”上的工作人员的帮扶对象。这一次,他们专程来为谷雨欣送新年礼物——本学期的成绩单、煮好的鸡蛋和烤熟的土豆。
四川凉山彝族自治州与陕西西安远隔千里,但西安铁路人永远忘不了彝族同胞的恩情:2010年8月19日,K165次列车运行至四川省境内德阳至广汉间石亭江大桥时,突遇特大洪水冲断桥墩,造成列车脱线。在两节列车即将坠入滚滚江水的危急时刻,两名彝族旅客不顾自身安危,和列车乘务员一起撞开了已经被挤压变形的17号车门,打通了旅客安全转移的“生命之门”,从而创造了15分钟安全转移1318名旅客“零伤亡”的铁路救援奇迹,K165次列车被原铁道部授予“抗洪抢险勇救旅客英雄列车”荣誉称号,K165次列车也与彝族同胞结下了深厚的情谊。
2012年开始,K165次班组职工在列车上创建了“列车民族小学”“列车流动书屋”。不仅如此,他们还先后同大凉山瓦尔小学、民胜小学、喜德中学等学校开展共建,捐赠图书、学习用具、体育用品等教学设施1.3万件。
2015年2月起,K165次列车职工积极响应党中央“精准扶贫”的号召,分3批同8名彝族孤儿签订了协议,资助他们完成义务教育阶段的学习。
眼看着春节就要到来,呷呷、里呷和吉古攀加提出要在小年时,去西昌火车站看望资助他们的赵俊鹏叔叔和谷雨欣阿姨,向他们汇报一学期的成绩,并送去新年礼物。
为了这次相聚,里呷早早起床,在屋角的土豆堆里精挑细选。土豆是自家地里刨出来的,这是里呷一家的日常主食。里呷记得,去年家访时,英雄列车的叔叔阿姨说这里的土豆软糯香甜、口感好,便想着烤些土豆让叔叔阿姨们尝尝。
他认真挑选,形状不规则的不要,表皮不光滑的不要,不漂亮的不要,有黑斑的不要,快要长绿芽的不要……姐姐呷呷则在火塘里生起火,架上铁锅,咕嘟嘟地煮着鸡蛋。
在西昌补习学校的宿舍里,吉古攀加天不亮就起床。他想不出该给资助自己的叔叔阿姨带些什么,要说值得带的就是那份成绩单,虽说自己也并不十分满意——这学期,吉古从初中入学时的班级21名一跃取得了全班第1名、年级第2名的好成绩。英语拖了后腿,和第一名相差11分,吉古想通过假期补习赶上来。吉古腿部的残疾,是小时候的车祸造成的。想到谷阿姨一直鼓励自己要摆脱轮椅和拐杖,这一次,他决定去车站时只使用假肢。
千里之外,K165次列车还在宝成线上奔驰。赵俊鹏正检查着带给这些孩子的礼物:书包、文具,还有为吉古准备的扩大阅读量的英文小说。谷雨欣也在整理送给呷呷的礼物,但是她拒绝给别人看。她说,这都是给女孩子准备的生活用品。呷呷是那个家里唯一的女孩,很多时候,英雄列车上的阿姨们要给予“秘密的关心”。
谷车长托起一个好看的八音盒说:“3年前,呷呷来西安时喜欢一个水晶球音乐盒,资助她的费耀斌便送给她一个。”呷呷放在枕边,每天听着音乐入睡,后来不小心摔碎了,她沮丧了很久。这一次,谷车长找不到一样的款式,“这个,但愿她会喜欢”。这些礼物,谈不上多贵,却都有着“典故”,藏着绵绵的关心和爱意。
6分钟的相聚,只够他们在熙熙攘攘的站台上寻找到彼此,交换礼物,聊一些学习的趣事、家里的乐事和日常的琐事。
相聚的时光总是短暂,发车的铃声响起,他们相拥着,说着新年的祝福。“谢谢呷呷、里呷、吉古,新的一年继续加油!”列车渐行渐远,孩子们的挥手渐渐看不见。参加资助行动的K165次工作人员赵俊鹏说:“收到孩子们的新年礼物,心里很高兴,很欣慰。新的一年里,希望他们能幸福快乐地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