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4月18日,中国新闻出版研究院赶在第23个世界读书日的前夕发布了第十五次全国国民阅读调查成果。调查报告中指出,2017年我国国民数字化阅读方式(网络在线阅读、手机阅读、电子阅读器阅读、Pad阅读等)的接触率为73.0%,较2016年的68.2%上升了4.8个百分点。同时,有超过半数成年国民倾向于数字化阅读方式,且有声阅读成为了国民阅读新的增长点。(《第十五次全国国民阅读调查成果公布》,中国出版网,4月18日)
随着技术发展带来的社会进步,人们阅读形式更加倾向于数字化阅读方式。但近年,社会上关于数字化阅读的讨论,不乏各种批评、担忧及质疑的声音,大家的焦点集中在数字化的弊端上,例如国内一些学者所提出的“网络阅读威胁论”,以及一些自媒体利用新媒体平台发出的诸如“电子化将毁了阅读”等声音,这使数字化阅读“背负”了诸多不应有的诟病和批评。
不可否认的是,数字化阅读正在悄无声息地改变着我们的阅读方式和习惯,甚至在影响我们的思维方式。但这种改变和影响不一定全是负面的,科技是把“双刃剑”,所有的改变和影响我们都应一分为二看待。我们应该给予数字化阅读适当的宽容和理解,用更加理性、客观的态度去评价它的成长过程,而不是一味地指责。
当然,作为阅读主体的我们,有时候必须承认这种新的阅读形式或者说阅读介质它所给我们带来的弊端。在某种程度上,它助长了我们思想的惰性,在数字化的阅读环境下,有些人习惯性地倾向于表面的认知,放弃更深层次的思考,会使我们在思想水平上趋于肤浅化、低能化。
但是,数字化阅读就一定都是肤浅的吗?通过数字化阅读所积累和建构起来的知识体系一定都是零散的、碎片化的吗?碎片化又一定是不好的吗?笔者难以苟同。数字化阅读不等于碎片化阅读,最多只能说前者的行为过程中,具有后者的行为成分或者说是实际参与。
首先,数字化只是改变了阅读过程中的传播介质和载体,具体的文本内容以及核心思想大体是不会改变的,它仅仅只是将阅读的内容以数字化的方式呈现,尤其是电子书一类。使用油墨印刷出来的纸质版《理想国》和通过现代技术制作成PDF版的《理想国》,两者在内容和思想上难道会有区别吗?我们能够因为自己使用了电子设备阅读《理想国》,而将这一过程称之为“碎片化阅读”吗?笔者认为答案是否定的。数字化的只不过是我们阅读的对象和信息的载体,其中的知识内容和思想内涵依旧是完整的,而不是所谓的碎片化的。
其次,人是具有主观能动性的。目前来说,人类还没有完全服从于技术、没有被技术操控。既然我们具有辨别和选择的能力,那么我们在休闲娱乐的浅阅读和严谨缜密的深阅读中、在零散的碎片化阅读和系统的整体性阅读中,就具有自我选择的能力。我们可以选择使用手机看“鸡汤”、刷新闻,也可以用阅读器读一本哲学著作或文学经典,如果前者姑且可以被称为碎片化阅读,那后者则就实力“打脸”了。
最后,数字化阅读能够较为充分地利用好我们的空隙时间,使我们在零散的时间内也可以获得有效信息,这就是碎片化阅读的效率。笔者认为,阅读过程应该也包含“质”和“量”的关系,所谓“质”就是深层次阅读,这是必须且必要的,我们可以把整块的时间用来“深阅读”,提高阅读的质量。同时,也要把零散的时间留给碎片化阅读,比如坐地铁时读诗歌、听随笔杂文,或是在手机上看新闻,这样一来,就把自己零碎的时间也充分利用起来了。尽管是用零散时间在阅读,但若日积月累形成习惯,这对我们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视野拓展和量的收获呢?“质”达优,“量”增数,就是一种阅读上的效率。
我们在理性地分析数字化阅读带来的消极影响时,也要看到其积极意义,不要让自己笼罩在诸如“网络阅读威胁论”的阴影中。
赣南师范大学 李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