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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美尼亚外交部新闻秘书季格兰·巴拉扬，日前在推特上建议“独联体集体安全条约组织”启动更换秘书长尤里·哈恰图罗夫的程序。此文一出，立即引起俄外交部的密切关注。媒体指出，哈恰图罗夫担任集体安全条约组织秘书长刚一年多，亚美尼亚新政府就建议撤换，既是给集体安全条约组织添麻烦，更是给俄罗斯添堵。
成立于2002年的独联体集体安全条约组织，是俄罗斯一手经营的地区性组织，有人称之为“普京的北约”。然而，该组织自成立之日起，内部就存在各种不和谐之音。为了理顺各成员国之间的关系，俄罗斯不得不多方调和。仅该组织秘书长的更换问题，就让普京操碎了心。自2003年以来，这一职务一直由俄方的尼古拉·博尔久扎担任；本应换届产生新的秘书长，按排序应由亚美尼亚推出人选。由于亚美尼亚与阿塞拜疆存在纳卡领土问题，而集体安全条约组织中的哈萨克斯坦和白俄罗斯两国与阿塞拜疆关系密切，致使亚方的人选迟迟未能通过。直至2017年4月14日，在俄力挺之下，亚美尼亚推荐的尤里·哈恰图罗夫才被任命为新的秘书长。
按理说，哈恰图罗夫的秘书长任期为3年，应该到2020年年初结束。但今年4月亚美尼亚政权更迭，在帕希尼扬执政的两个多月时间里，亚美尼亚新政府展开了全面反腐行动，越来越多的案件涉及原政府高官。近日，反腐的矛头直接指向第二任总统科恰良和第三任总统萨尔基相本人。一些悬而未决的案件也不断被媒体披露，其中2008年的“3月事件”成为关注的焦点。
正是在科恰良担任总统期间，亚首都埃里温发生了那起流血事件。2008年2月，作为反对派的亚美尼亚第一任总统彼得罗相在总统选举中败给了萨尔基相，反对派在埃里温市中心举行抗议集会。3月1日，抗议活动演变成骚乱，执法机构与集会者发生冲突，造成10人死亡、200多人受伤。当时，正是科恰良下达命令用武力驱散示威者，而现任独联体集体安全条约组织秘书长哈恰图罗夫是当时的国防部副部长，负责对埃里温驻军的指挥，直接参与了“3月事件”。
埃里温法院根据亚刑法第300条第1款，指控哈恰图罗夫伙同他人“推翻宪制”。早些时候，埃里温市一审法院也对前总统科恰良提出了类似指控。7月27日，法院判决逮捕前总统科恰良，但科恰良声称这是一场“政治阴谋”。哈恰图罗夫也不承认对自己的指控。日前，哈恰图罗夫交付了近1万美元保释金，等待审判。如果罪名成立，他将与科恰良一样面临近15年的监禁。
有评论称，哈恰图罗夫被突然召回，反映出当前俄亚关系很不正常的一面。亚外交部认为，哈恰图罗夫是亚美尼亚的公民，召回哈恰图罗夫完全是亚内部的法律程序问题。有分析认为，如果亚新政府对哈恰图罗夫履职不满，应先与俄方协商新的人选问题，亚方在未与俄方沟通的情况下就以“内部事务”为由召回哈恰图罗夫，显然没有考虑俄方态度。
随后，俄外交部就发布消息称，埃里温应该向集体安全条约组织发出正式书面通知，启动终止哈恰图罗夫权力的正式程序，而不是“更换秘书长”的程序，直指亚外交部的做法既奇怪也“不专业”。本来，莫斯科也完全可以通过外交渠道，提示埃里温如何启动这一程序，但实际上，莫斯科也选择了通过媒体公开表达对亚新政权“不专业”行为的不满。
分析人士认为，莫斯科此次“反应强烈”的背后还有隐情，可能与亚新政权重新处理“3月事件”有直接联系。莫斯科无法容忍亚新政府起诉并逮捕前总统科恰良，因为正是在科执政期间，亚无条件执行了亲克里姆林宫的对外政策。也有人称，“3月事件”或许还有俄罗斯背景。科恰良下令对示威者动武，正是他在出访莫斯科后决定的，科恰良的行动可能得到了莫斯科的默许。
按照集体安全条约组织的规则，如果哈恰图罗夫最终被召回，还应由亚方提出新的秘书长人选。此前亚方推荐集体安全条约组织秘书长人选时，就曾经受到多方置疑。现在，亚新一届政府又在给莫斯科“制造新的麻烦”了。围绕集体安全条约组织秘书长的人选，莫斯科还得与亚新政权进行一番较量。
本报巴库7月31日电
中国青年报·中青在线驻南高加索记者 黄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