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日,作为“亚太青年领导力与创新创业论坛”(以下简称“论坛”)一场子论坛的发言嘉宾,共青团江苏省委青年发展部副部长、苏青合伙人孵化工场董事长刘伯敏望着台下年轻的创业青年代表,一时百感交集,他好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从南京工程学院的一名贫困大学生,到在校期间用互联网思维创业卖包子、实现年利润过千万元,再到如今反哺草根创客、做创业服务链条,回望自己成长路,刘伯敏说:“短短几年时间,各种产业链条、加速器、产业园区、高新技术开发区已经在中国构建了创业的生态链,只要有好的想法,就可以在中国任意一个角落找到创业的土地。”
在同为论坛发言嘉宾的创客总部合伙人陈荣根看来,创业大学生必须加强对宏观产业趋势的把握,才能让创业可持续地发展下去。
他投资过北京航空航天大学一个做 体感游戏的学生创业团队,消费者只要把该团队研发的小卡片放在鞋里就能玩游戏,然而销量很不理想。“后来,团队转而从传统鞋业亟待转型升级的思路入手,把这个卡片做成模组卖给鞋厂,和鞋子融为一体,这个鞋就变成了智能鞋,穿上它不仅可以玩体感游戏,还可以看每天的消耗、身材状况等,很受市场欢迎”。
拥有较强技术研发能力的大学生创客毕竟是少数。台下一位大学生的问题颇有代表性:“我做的是低门槛的服务类创业项目,不知低门槛创业可持续发展的出路何在?”
刘伯敏也有过这样的困惑。他说:“在大学里创业的时候,我也很发愁,没有技术怎么办?因为我是学经济专业的,我就结合所学,在起步阶段设计了许多特色营销,逐渐打开了局面。”
一个细节是,刚上大一的刘伯敏和小伙伴们为了拿下某饮料的代理权,频繁去超市咨询:“有没有某某饮料?”这种“饥饿营销”很快就让该饮料积累了人气。后来创业卖包子时,他们也把特色营销的战术发扬光大,通过移动端互动、大数据分析等方式,“直击每一位顾客对包子的需求”。
陈荣根给出的建议是“在一个尽可能小的切入点上,建立起自己的竞争优势和门槛”。“你得分析你的产品是什么特点,可以在哪一个点上做深做透,建立优势,就好比京东的物流优势一样”。
对创业者而言,“点”与“面”或许同样重要。在8月3日的子论坛“行动中的青年”上,发言嘉宾、来自美国的共享空间供应商“WeWork”的代表杰森表示,“像今天这个论坛一样,让创业者在一个更广阔的层面上互相学习、分享,就能最终实现多赢。”杰森介绍,在过去不到10年间,“WeWork”通过提供工作空间、组织分享论坛、开办学习工坊、打造网络社区等,在全球发展了28.6万个会员。
来自捷克共和国的创业磨坊中国与亚太地区经理杨洪哲也认为,打造创客圈的协作文化,对创业者的可持续发展非常关键。“这种协作文化并不期待回报,却能够最终让整个创业群体都受益。这种文化在创新体系非常发达的地方都很常见,它帮助人们消除创业壁垒,帮助更多的创业青年获得资源和支持”。
杰森说:“创业者有创新开放的头脑,彼此启发,取长补短,这会让人类和世界都变得更美好。”
许多论坛嘉宾认为,对“更美好”的追求,是创新创业的核心驱动力之一。青年投资基金“Angels of Impact”的创始人陈嬿西支持过许多东南亚青年女性的创业项目,她说:“为家乡的可持续发展造血,正成为许多青年创业者的选择。”
曾有一个来自柬埔寨的女孩,面对家乡经济凋敝、女性得不到良好教育的现实,决心在家乡创业。在“Angels of Impact”的融资助推下,这个柬埔寨女孩打造了一个以互联网营销为依托的纺织创业项目,并雇佣了她家乡的450名女孩,让女孩利用课余时间参与纺织制造,并赚取学费、生活费。
类似的故事也发生在中国许多地方。刘伯敏对论坛现场的创业青年代表说:“我来自甘肃农村,是相对比较闭塞的地方。但是现在中国的创新创业氛围已经覆盖全国。我在新疆、甘肃建设众创空间的过程中,发现越来越多的创业青年选择回到家乡,做‘新型农民’。”
“农业是民生之本。如果没有吃的东西何谈创业?没了吃的就没法发展。” 刘伯敏表示,自己有许多大学同学都选择回到乡村创业。一个创客承包几百亩地,利用互联网的新技术新理念从事农业生产、农产品加工流通等,“干得风生水起”。
一位越南政府负责创业生态体系建设的官员在现场向刘伯敏提问,“有这样活跃的创业活动,中国政府在其中发挥了怎样的作用?”
“就大学生创业而言,无论是在当地政府层面,还是省级、国家级层面,都有非常多的优惠政策。对非常优秀的项目,100万元甚至200万元的奖励资金规模也并不鲜见。”刘伯敏介绍道。
“对我们创业者来讲,政府的角色是什么?第一个,政府是引路人,当你的创业领域具备现实意义却没有人做,政府就会鼓励你、给你一定资金或优惠,比如众创空间;当初没人做,现在也没人做的创业领域,政府会通过杠杆驱动等方式鼓励青年做,让青年创客实现‘自转’。同时,政府扮演着资源平台搭建者的角色,把各级资源汇聚在一起,让更多的青年创业者享受相关服务。”刘伯敏说。
中国青年报·中青在线记者 蔡梦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