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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嗡……”正月初六早晨5点05分，凛冽的寒风中，上海站卸污班泵房的压力泵运转起来，卸污工一天的工作正式拉开序幕。
真空集便器的广泛使用，让列车卫生间不会在沿途停靠车站时“禁用”。那么列车集便器内的污秽之物怎么处理呢？这要依靠沿途各站的铁路卸污工。上海站的杨益勤就是其中一名“老男孩”。
杨益勤是新上铁集团红厦公司上海站卸污班的一名卸污工，他所在班组的主要工作就是通过真空管道抽吸列车污水、粪便等排泄物并进行清理。打开压力泵是上海站卸污工每天工作的第一件事情。
“压力泵是我们工作的头等大事，它是我们工作的‘心脏’，如果它的声音有异常响声那就是机器有故障，或者是有皮带松掉等问题，我们就无法正常工作了。” 杨益勤说。
“K375次列车即将进入2站台。”杨益勤看着列车运行信息显示屏上的列车到达预报，拿起对讲机，整了整衣服准备前往1号、2号站台之间迎接K375次列车。
早上5点23分，杨益勤刚打开K375次列车上的排污口，一股恶臭就扑面而来。他熟练地将吸污管接到列车吸污口上，进行排污清理。
“嗡……”吸污工作启动了。吸污管从扁扁的长条带变成了圆圆的柱体，列车集便器里的排泄物源源不断地通过吸污管输送到车外。
但是，没过几分钟吸污管就瘪了下去，吸污泵也停了下来。“吸污管不工作了，可能有东西堵住了，我要打开接口检查一下。” 杨益勤小心翼翼地打开管道上的阀门，仔细观察管道情况。
“这里有个塑料袋堵住了，要用工具把它取出来。” 杨益勤手里拿着一个铁制的钩子把堵塞在管道里的塑料袋小心翼翼地勾出，塑料袋上黏着的粪便溅在了他的脸上、手上、衣服上。车厢内干净整洁的洗手间与车外“不干净”的他们形成了鲜明对比。
杨益勤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还有一个烟盒，这个用工具勾容易破，要用手一点点掏”。说罢，他就放下钩子向污秽中的烟盒伸出手去。
他告诉记者，这样的堵塞情况每天都要遇上十多次。“今天是返程高峰，临客加开，车次密集，最怕遇见多趟列车同时卸污，再碰上异物堵塞，那可就急死人了！火车不等人的，动作必须要快。” 杨益勤说着，便和同事们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十分钟后，管道疏通了。对讲机中也传来了下一趟列车的到达预告，K289次列车将进入11号站台。
据悉，上海站有3条卸污线，日均给30余趟列车、700余个污物箱卸污16吨。2019年春运期间，上海站列车密度加大，卸污作业量增加1倍，所需的作业时间是平时的两三倍，杨益勤的作业时间也要延长5个小时。从早晨5点到次日凌晨3点，一天工作下来，就要行走近20公里。
杨益勤1991年从部队退伍，2011年成为一名铁路卸污工，今年是他在这个岗位上度过的第八个春节。“只要方便旅客，让旅客坐车舒服，咱们脏点累点没什么的。” 杨益勤说罢，拔出卸污管走向另一节车厢继续作业。
中国青年报·中青在线记者 王烨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