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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岁的何勇梦想“当一名天文学家”，找到“人类没有发现过的东西”。在晴朗的夜里，这位陕西省略阳县接官亭镇中心小学的孩子会出神地望着繁星，四周是莽莽苍苍的大岩山。“我最喜欢看北极星了！”面对一群记者，何勇自在地说着，闪动的黑眼睛则如夜空中的星星。
这正是张鲁芸最喜欢看到的。“孩子们的改变让所有的付出都值得了！”浙商银行的这位党委副书记和她所在的机构对教育扶贫一直有种执念——教育是打败贫穷的根本，唯有在心灵上拔除了愚昧、无知，我们才可能拥有更富裕、更美好的未来。
正因为如此，这家成立才15年的股份制银行已经帮扶学校223所，推出“雏鹰起飞助学计划”资助学生1.1万人次，并和四川、陕西、贵州等地的19所学校建立了长期结对帮扶关系。在帮扶中，捐款捐物自不可少，利用金融平台搞爱心义卖也是发挥专业所长。另外，浙商银行每年还会派员工去支教，真正陪伴孩子成长。
“扶贫必扶智。为乡村教育贡献一份力量，是我们发自内心的愿望。既不是完成任务，更不是做做样子。”张鲁芸说，给大山里孩子的每一句承诺，浙商银行都是认真的。
只为校园里放着一张一样高的书桌
浙商银行和接官亭镇中心小学的缘分始于2008年。那一年，汶川大地震殃及陕西略阳，导致该县房屋倒塌近5000间，直接经济损失超过30亿元。本就简陋的接官亭镇中心小学的校舍虽然还“站着”，但已经是“站立的废墟”，不能继续使用了。很长时间，老师、学生都只能在帐篷中上课、休息。
恰在此时，浙商银行西安分行正计划开业。获知接官亭小学的困境后，浙商银行立即决定取消相关庆典仪式，将所有的费用移做援建该校校舍，并向员工进行了募捐。新学校奠基时，浙商银行还邀请了乒乓球奥运冠军马琳前来，这成为接官亭镇孩子们最激动、最难忘的记忆之一。
自那以后，浙商银行和接官亭镇中心小学拉起的手就再也没有松开过。十二年间，浙商银行帮助接官亭镇中心小学不断改善教学硬件设施，配了电脑，装了空调，修了塑胶跑道；推行“蛋奶工程”和“营养午餐”，保证孩子们每天都能吃上蛋、奶、肉。
另外，浙商银行深知教育的核心是人，鼓励学生、留住老师才是提升教育质量的关键。
“我们不能只是改善教学设施，也不能一味缩小城乡教育环境的差距，而是要让山区的孩子们感受到社会的关怀与温暖，坚定教师们扎根农村、为山区教育贡献力量的决心和信心。”浙商银行西安分行行长陈朝平表示。
为此，2009年，浙商银行设立了“浙商银行教育基金”，每年拨付10万元作为学校生活补助费用，主要用于奖励在教学工作中有突出贡献的老师、品学兼优的学生及优秀特困生。截至2018年末，奖励优秀师生金额超过50余万元。
在贵州贞丰的纳孔小学，浙商银行的教育扶贫更进了一步：每年都派员工去纳孔短期支教。尽管时间不长，但是程序却极为严格：从招募到选拔，从备课到试讲，哪一关通不过就不行。有员工感叹，能站上纳孔小学三尺讲台的，都是有“两把刷子”的！更重要的是他们都对山区孩子充满了爱心和热诚。
2018年去支教的叶磊说，因为大家都没有支教的经验，所以对课程内容和讲课技巧都下了很大的功夫。比如体育课，针对12岁以下小孩的身体发育特点，以训练速度或者敏捷性，并以结合游戏为主，避免刻板的说教，尽可能激发同学们的兴趣，更是用到了他们平时少见的软梯、障碍盘、网球等训练工具。
同去的钟莉说，作为一名业余老师，尽管认真提前准备，但内心仍是无比忐忑，是孩子们的真诚和信赖消除了她的紧张。当得知学校安装了多媒体设备，她在第一天课程结束后紧急调整了教案，加入了图片和视频，效果得到了极大的改善。一节课后，学生能够看着空白的地图迅速告诉她，哪里是贵州，中国的自治区都分布在哪里……
“孩子们的学习能力使我们惊叹，这些聪明善良的孩子，没有被时代抛在后面，希望我们的一点点努力，能让他们的未来拥有更多的可能。”钟莉说。
唯有教育能打破这个循环
“浙商银行的助学对我们帮助非常大。”接官亭镇中心小学校长李名海说，山村教育的基础较为薄弱，软硬条件跟城里都不一样，社会的资助为山里的孩子照亮了求学路，为他们提供了奋斗的阶梯。
李名海说，城乡教育物质方面的区别最易被看到，也最易补齐，而在认识方面的差距不易被发现，也很难改变。“在城里，家长为孩子辅导功课再平常不过，但是在这里，能够为孩子辅导功课的少之又少。”有一次，学校试图让家庭重视教育，搞了个征集“最美家训家规”的活动，结果没有几条像样的。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山外没有人进来，山里没有人出去，人们不可能对上学感兴趣。事实上，在一些偏远山村，“读书无用论”仍然很流行。不少家长认为，孩子上学纯粹是浪费时间，不如早点成家生娃。那个发生在黄土高原的“放羊、娶媳妇、生娃、放羊”的循环同样在秦岭深处运转。
唯有教育能打破这个循环！
六年级的武慧仪不仅是班里的“学霸”，还能歌善舞，在陕西省第十五届“春芽杯”中小学生艺术比赛荣获过一等奖。她学跳舞是因为“一位浙商银行的阿姨为我们表演舞蹈，所有人都觉得太美了。这让我非常羡慕，也想学习舞蹈。”经过和老师反复学习，现在她已经是“舞中小仙子”了。
“叔叔阿姨们不经意播下的一粒种子，会在我们原本平淡的生活中开出美丽的花朵。”武慧仪说。
2018年，武慧仪作为学生代表到北京参加了浙商银行组织的夏令营活动。“我这个山里娃第一次来到了想象中的北京，我每天都是开心的，我会让自己变得更加优秀。”当记者问她长大后要去哪里，武慧仪立即答道：“去北京！”为什么呢？“因为北京更容易让人奋斗！”
不仅是孩子，家庭也在跟着发生变化。何勇的家原来在一个山顶上，独门独户。父亲除了喝酒没有别的爱好，喝了酒又爱发脾气，对一双儿女的学习不怎么上心。在学校的帮助下，他现在不仅支持孩子好好上学，而且也开始打工为孩子深造做准备。
“以前找何勇爸爸可难了，他现在则配合多了。我找他总能找得到，他也能听懂道理了！”接官亭镇中心小学副校长李菲说，何勇这孩子聪明，管得好肯定会出息的。
略阳县副县长赵晶说，县里非常重视和感谢浙商银行的助学努力，因为教育扶贫是县里决胜小康的重点举措。在略阳这样的贫困县，唯有靠教育才能提高脱贫的质量，才会减少和减低“返贫”现象，阻断贫困代际传递。
这不是一厢情愿。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研究表明，不同层次受教育者提高劳动生产率的水平不同：本科300%、初高中108%、小学43%，人均受教育年限与人均GDP的相关系数为0.562。“积财千万，不如薄技在身”“一技在手，终身受益”，教育被证明在促进扶贫、防止返贫方面的作用是根本性的、可持续的。
那一双鞋垫里有最宝贵的东西
“我们在课堂上学习，在课间讨论，在操场奔跑，在阳台认星星，一周的朝夕相处，完成一场共同成长的洗礼。”2018年浙商银行员工在纳孔小学支教手记中这么写道。他们明确地感到，支教不是单向的付出，而是双向的获得。
“无论是作为金融机构，还是我们个人，在教育扶贫过程中都收获良多。”张鲁芸说，予人玫瑰，手留余香，浙商银行的员工在这个过程中认识了国情民心，也找到了工作真正的意义；浙商银行则承担了社会责任，将自己的理念和价值观传输给社会，为自己营造了一个更加广阔的发展空间。
2016年去支教的浙商银行员工这样认识留守：“在纳孔小学，留守儿童的比例高达40%，他们的父母常年在外务工。家里除了年龄相仿的兄弟姐妹，就只有老人与家禽了。有一位三年级小朋友说，他的家里还有三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在这里，‘人丁兴旺’仍然是一个固化观念，对于本就贫困的家庭来说，多个孩子能增加一份劳动力，而多个孩子也就是多双筷子。在往返学校的途中，由老人带着小孩的场景几乎在每家门口上演。在发达城市，至少两对老人围着一个独生小孩转，而在这里，是几个小孩围着一对老人转，有对比，就有泪点。”
2018年去支教的浙商银行员工这样认识阅读：“阅读是一件受现实条件拘束较小的事情，即使身在大山，心也可以跟随作者去远方；阅读更是一件没有对错之分的事情，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勇于表达内心的想法、读出不一样的理解是我想要播撒在同学们心中的种子。纳孔的同学们就像纳孔的天一样纯净，喜欢看你们安静的阅读，也喜欢你们热烈的讨论，然后想象着你们成长为自己的主角。”
对于陈朝平来说，收获是特别的——一双手工鞋垫。在那一刻，这位曾经当过十二年教书匠的银行人突然泪目了。他知道在鞋垫的一针一线里有最宝贵的东西。于是，陈朝平将鞋垫珍藏了起来，像无价的宝贝一样。
中国青年报·中青在线记者 董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