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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海交通大学附属瑞金医院皮肤科，每天上午的专家门诊往往要持续到中午12点以后。来这里“看病”的，除了一部分严重的皮肤疾病患者，还有很多受到各种肌肤问题困扰的“求美者”。
“拿了一大袋子各种品牌的‘网红’化妆品过来，就是不肯听医生的劝阻。”在上海交大医学院一次赴海南三亚义诊的活动中，瑞金医院皮肤科副主任医师曹华的“摊位”前排起了长龙，“很多人宁可相信化妆品的宣传广告，也不相信医生。”
中国青年报·中青在线记者了解到，瑞金医院皮肤科团队早在2003年就致力于从理论与实践上推动“医学护肤”在中国的普及，直到今天，中华医学会皮肤性病学分会前任主任委员、瑞金医院皮肤科郑捷教授仍然觉得“任重道远”。
医学护肤为啥“不受待见”
“这么重的香味，但凡皮肤有一点点问题的人，都不适合使用。”郑捷拿起一瓶售价数千元、宣传有塑颜美白淡斑功效的某品牌护肤品闻了闻气味，立马推开，“属于敏感肌肤的绝对不能用，脸上长痘痘、红血丝的用之无益。”
6月18日，国内电子商务平台各种品牌降价促销。由瑞金医院皮肤科团队研发的玉泽皮肤屏障修护系列产品在网上旗舰店里畅销。标价168元25毫升的皮肤屏障修护精华卖出了2.5万瓶，268元的皮肤屏障修护水乳套装卖出8000多套。这一销量数据，可以与某法国知名药妆品牌相媲美，但与那些护肤领域的“殿堂级产品”，比如动辄上千元的某品牌“神水”、某品牌“黑瓶”“棕瓶”相比，仍相差甚远。
“玉泽”是郑捷教授团队研发、策划、推动上市的国产护肤品牌，其直接运营方为上海国企上海家化集团。郑捷教授与他的团队用“产品”的方式告诉那些爱美人士，至少在护肤领域，并不是最贵的就是最好的，“医学护肤能解决很多问题。”
郑捷介绍，医学护肤的概念，如今已超出了一般意义上“护理皮肤”的层面，也超越了“药妆”的范畴。两个月前，美国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皮肤科在欧洲皮肤性病学杂志（JEADV）发表了通过对干燥性皮肤的长期保湿护理，来预防阿尔兹海默症的论文；此外，通过皮肤自我保湿护理来防治冠状动脉粥样硬化及糖尿病的实验也正在进行中。
现今，“医学护肤”的概念已经延伸、扩展了。郑捷说，过去谈“医学护肤”有两个范畴：一是问题皮肤，比如干燥、敏感与炎症；二是“颜值”，比如“药妆”的应运而生。如今，“医学护肤”的概念减少了“颜值”成分，更多针对的是皮肤上的疾病，并延伸扩展到防治皮肤以外器官的病变，比如代谢性疾病、心与脑的疾病等。
早在2007年，美国心脏病学会就确认了银屑病型心脏病的存在，“避免银屑病的反复发作，减少致病性淋巴细胞在皮肤与外周（淋巴结、血循环）的反复游走，有助于预防皮肤外其他器官的病变。”郑捷说。
为什么要保护皮肤屏障
直到今天，“玉泽”上市后的第11个年头，以郑捷为首的瑞金医院皮肤科团队仍然与“玉泽”的运营方上海家化集团存在“矛盾”。
“我们主张医学护肤，虽然要经历临床验证，周期长，但是有很大的社会需求，企业入门的门槛高，难以复制；但上海家化总想短平快，马上盈利，喜欢低门槛易复制的‘颜值’产品。我们主张自主研发，去做有社会需求而市场上没有的创新产品；但上海家化更愿意花几亿元买外国品牌直接在国内销售。”郑捷说，“玉泽”上市后，很多化妆品企业都来找过他，要与他合作，但能与医生们“对得上眼”的企业很少。
“医学护肤”的重要内涵之一就是修护皮肤屏障，重在预防许多炎症性皮肤病的复发。“复发”是医生与患者最希望解决的难题。
“人的表皮上存在无数细菌、病毒，炎症性皮肤病多在秋冬季节复发，是因为皮肤干燥不适时，人会去搔抓，一抓，表皮的皮肤屏障就不完整了，免疫系统发现细菌后就会去识别并攻击它们，这时炎症就发生了。”郑捷说，保护皮肤屏障的主要原理，就是让皮肤不干燥、没有不适感，在人的免疫系统和寄居于表皮的细菌等病原体之间建立起保护性屏障。
此前，郑捷团队刚刚在美国皮肤病学会杂志发表了银屑病表皮微生态的论文，文章指出：寄居于银屑病患者表皮的优势菌群是棒状杆菌，可以导致疾病，但是只要皮肤屏障保持完整，棒状杆菌就无能为力，不能致病。
玉泽皮肤屏障修护乳与精华乳是经过长期临床验证的医学护肤品。上市前花了6年时间，对其进行了3个方面的验证。一是临床安全性，有1300多人使用，包括没有皮肤病困扰的人、老人、婴儿和敏感性肌肤等特殊人群；二是验证预防炎症性疾病复发的效果；三是对炎症性疾病的辅助治疗作用。对银屑病辅助治疗与预防复发的作用2015年发表在美国《皮肤病治疗学》（Dermatologic Therapy）上。
“目前，在国内上市的绝大多数‘药妆’‘颜值’产品都没有做过临床或功效性实验，主要是炒概念。”郑捷说。
中国青年报·中青在线记者 王烨捷 视频 周冠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