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黔湘桂三省交界处,有这样一个地方,它的地势以山地丘陵为主,云蒸霞蔚,山尖如剑芒。1930年,当红七军从广西三江一路征战至此时,发现它地势隐蔽、物产丰富,这里就是贵州黎平。
历史留给黎平的命题远未结束。到1934年,湘江战役的惨胜成为红军出发后的第一个至暗时刻,红军人数由出发时的8.6万余人锐减至3万余人。
据史料记载,在渡过湘江的行军路上,作为当时领导人之一的博古曾拿一支手枪朝自己比画。
“‘要不要去湘西?不去湘西去哪里?’成为不少红军将领争论的话题。”黎平会议纪念馆馆长张中俞介绍,这么大的人员伤亡,当时普通的红军战士难免会产生对理想、信念动摇的悲观失落情绪。
军心亟待稳定。同年12月18日,中央红军长征以来的第一次中央政治局会议在黎平召开,即黎平会议。这次会议否定了“到湘西去”的战略方针,采纳了毛泽东经过贵州腹地,到黔西北建立以遵义为中心的川黔边区新根据地的主张。
“既实事求是地确定了军事线路问题,也确定了路线问题,坚定理想信念。”张中俞说,这次会议是党和红军首次独立自主解决长征军事路线问题,为遵义会议完成重大转折奠定了坚实基础。
实际上,当地的群众基础也为这一时期的红军提供了渡过难关的有力支撑。
黎平会议纪念馆里铁制鼎罐里一锅稀饭的故事,还在让人回味85年前的往事。
1934年9月20日,黎平高屯中黄小里的杨昌华听说红军进寨,认为“红军是土匪”的他来不及吃煮好的一锅稀饭就跑了。这是红六军团为执行中央红军战略转移先遣探路。
“天黑回家后,他揭开锅盖发现稀饭没有了,说‘果然是匪’。”张中俞介绍,杨昌华拿起火把再细看后,发现锅底有20个铜板和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你们不在家,锅里稀饭我吃啦 。开你铜钱二百文,放在铁锅内,到屋请收下”。
“不乱拿百姓东西”成为此后传遍村里的红军印象。同年12月,当红军部队正式进入贵州时,黎平城的百姓已来到城东门,捧着香花蜡烛迎接。
“我们穷人胆子大,不信谣言吓唬人。一齐来到大门外,香花蜡烛迎红军。”至今这首名为《香花蜡烛送红军》的歌谣还与德国郁德凯拍下的当时黎平城东门影像一同陈列。
越往西走越靠近少数民族地区,在这个苗、侗、瑶等少数民族聚集的地方,红军政治部甚至下达了“不杀苗民土豪,不打苗民中有信仰的甲长、乡长”“每人备一件东西送给苗家(人)”的通告。
如今侗族人口超过70%的黎平县仍保留着当时中央红军征战黔东南时留下的战斗遗址和宣传标语。苗族等少数民族人民成为红军最早的少数民族弟兄。
本报贵州黎平7月8日电
中国青年报·中国青年网见习记者 朱彩云 焦敏龙 曲俊燕 王羽璋 记者 田文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