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苗是谁?
她大名张钫,1989年出生于一个文学艺术家庭,2015年从中国美术学院研究生毕业后,进入故宫博物院资料信息部数字展示组工作。端门数字馆的“发现养心殿——亲制御膳”、《奇迹暖暖》网络游戏中的故宫板块“御苑琼芳”专区,都是她负责的。2018年7月7日,苗苗因病去世,年仅29岁。
这个年轻的故宫人在故宫匆匆而过,谦逊、低调,但故宫没有忘记她。7月21日,《生命如此美好:故宫的苗苗》新书发布暨“永远的微笑——张钫纪念展”开幕式在故宫博物院举行。书中收录了苗苗的作品,和苗苗好友、长辈、为苗苗治疗的医护人员为她写的文章。那个努力向着光的方向成长的苗苗,定格在众人追忆的文字中。
苗苗是中国美术学院包豪斯研究院的首届硕士研究生,研究院院长杭间回忆,当时把包豪斯的作品带到中国国家博物馆展出,苗苗承担了全部公共教育的影像推广,集编、导、制作于一身,没叫过一声苦。
故宫博物院资料信息部的同事记得,苗苗来应聘时,说起上学时跟大家一起“玩”视频,兴奋得手舞足蹈的样子都还历历在目。在《韩熙载夜宴图》数字艺术展的庆功会上,苗苗举起杯子说:“我的工作不算什么,大家都能好好的,我就高兴!”而豪爽的苗苗也有细腻的一面,她能记下,“承乾宫的梨花开始冒花骨朵啦”“永和宫的紫藤还得再等两天”……
早在2001年,12岁的苗苗就创作出版了《小苗与大树的对话》,记录了她与巴金、臧克家、丁聪、王蒙等当代文艺名家的对话。其中一篇文章是苗苗采访季羡林的,讨论了学生该不该看课外书的话题。季羡林说:“该看,该看。”这篇文章后来被选入新编小学五年级语文教材。
在故宫工作期间,她也给“微故宫”投稿,写过《紫禁城里的他和她》《故宫里的女神们》等文章。苗苗爱故宫,在美国治疗期间,自豪地向医生护士介绍故宫,说自己是“故宫人”,请他们到访中国时一定要到壮美的紫禁城去。
2018年2月,苗苗病了,她没有告诉同事们,“不想影响大家”。在明知无法痊愈的情况下,苗苗依然顽强地进行康复训练,重新学习走路。直到生命以“小时”甚至“分钟”计算,她还不放弃,她说:“活一天就得有一天的人样儿。”医生护士都叫她“微笑天使”“顽强的中国姑娘”。临终前,苗苗对妈妈挥了挥拳头,做了个“加油”的动作。
面对死亡,苗苗很从容,她以笑容结束人生。故宫博物院院长王旭东说,《生命如此美好:故宫的苗苗》一书出版和“永远的微笑——张钫纪念展”的举办,将会把以苗苗为代表的年轻一代故宫人对故宫深沉的爱,传播给更多热爱故宫和传统文化的人们。
中国青年报·中国青年网记者 蒋肖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