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版
缩小
全文复制
上一篇三年前，我在微博上追作家丛虫的连载小说《天伦之乐》，如今这本书的实体版出版，改名为《女儿的选择》。故事从都市里个性不同的三个女性好友秦静姝、车唯一、张文扬展开，讲述她们各自在家庭和事业上的成长。
如今，很难看到时代感这么强的都市小说，里面有太多现实生活的影子，主角们的工作也都是当下热门。秦静姝开娱乐经纪公司、车唯一是网站编辑、张文扬是文字工作者，在事业上的跃升都有迹可寻。比如秦静姝出于同情，签下一个身为单亲妈妈的歌手贾婷婷，贾婷婷创作的一首歌突然成为“网络神曲”，身价倍增，她借着这一阵东风上访谈节目，出新歌，就此开拓了事业版图……这样的故事在现实生活中时有发生，《女儿的选择》还原了人物背后的艰辛，带着生活本身毛茸茸的质感。
《女儿的选择》的核心是母女关系，每对母女都相处得不易，甚至互相嫌弃过，每个人都想摆脱的原生家庭的烙印。可丛虫没有简单地塑造一个“美强惨”的苏明玉或樊胜美——对上一代口诛笔伐，在年轻人掌握话语权的网络上很流行，但并不全面。丛虫细细地剖析：妈妈也曾经是一个女儿，她有怎样的成长，是什么让她成为今天的样子？妈妈是爱女儿的，可这种爱有时候变成了控制，有时候变成了期待和压力，流露出恨铁不成钢的指责。在这样的情况下，女儿们该如何成长，如何与母亲相处？
丛虫的微博时常收到一些姑娘的私信，倾诉自己的真实故事。有个姑娘工作之后，给妈妈买大牌化妆品做礼物，但她妈妈从来不用，指责她乱花钱，把这些瓶瓶罐罐存放起来直到过期，日常生活极为节俭……丛虫说，你可以试着去了解妈妈的成长环境。后来姑娘留心了，向亲戚打听妈妈小时候的故事，妈妈的成长环境很窘迫，一年也得不到一件新衣服，全家都置办了之后，才能轮到她。这种面对物质的心态一直保留着，即使经济条件好转也难以改变。对妈妈有所了解之后，姑娘在与妈妈相处时就多了一些理解和心疼，沟通起来柔软了许多，转而用妈妈能接受的方式表达孝心，母女俩出去旅游，给妈妈买喜欢的国货化妆品，两个人都很快乐。
《女儿的选择》里也记录着这样的时刻，笔下充满温润。刘招娣和张文扬这对母女给我的印象最深。刘招娣出生在农村，凭借个人一己之力跳出农门，专业技术过硬，做到了总会计师。因为有性格要强不甘人后的妈妈，张文扬反而感觉处处受到控制和嫌弃，甘愿“怂”一点。这样一个柔弱的小女生，顺利结婚生孩子，只想拥有平平常常的简单幸福。可生活总充满意外，伴随着老公出轨，超人般的妈妈生病倒下，孩子需要照顾，张文扬柔弱的肩膀要扛起生活的重担，在现实的紧逼之下不得不迅速成长，处理婚姻变故、照顾妈妈、安抚孩子，在公交车上也要写稿子赚钱。变故也让人发现生活的真相，刘招娣学会了示弱和被人照顾，而小姑娘张文扬长大了，勇敢又坚强，变成了“超人”。如一句流行语所说，有人为你负重，你才能够轻松前行，终有一天，需要自己承担。所有的困难，都是一次契机，疾病或许能让人懂得珍惜，增强家庭的凝聚力。
我在生活中也听到许多母女相处的矛盾，她们各有各的委屈，虽然是骨肉至亲，但打破壁垒，进行心与心的碰撞十分不易。愿世间的母女都能够有真正懂得与和解的一天，毕竟，我们与父母和解，其实就是与过去的自己和解。
《女儿的选择》
丛虫/著
中信出版集团
闫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