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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听见我说话吗？”是应届毕业生青青首次视频面试中说的频率最高的一句话。为了这次面试，她换上了正装，化了淡妆，还找了家里的白墙当背景，提前安排好了父母和猫。可她没想到，家里网速拖后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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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接触招聘”成为这个春招季的必选项，求职者和企业在“云上”完成全部招聘环节。
智联招聘数据显示，今年1月到3月18日，平台举办了近150场空中双选会，有7万多家企业参加，发布职位27万余个，61万学生参与，投递出225万份简历。此外，平台目前已累计上线410余场空中双选会，其中包含21场海外专场。
但在火爆的同时，一些问题也同时出现。云招聘虽然节约了成本，保证了安全，但增添了“距离感”。“无接触”不是简单地将招聘中的线下场景改成“屏对屏”，线上招聘能否打通招聘全链条？大学生能否在线模拟面试提升能力，找到合适的岗位？
“每份简历基本上有三四百个标签”
西北某高校经济学专业应届毕业生费凡已经“海投”了上百份简历。“大网总能捞到鱼”是他信奉的投简历原则，但投出的简历都是统一版本。回复者寥寥，不少简历一直是“未查阅”状态。
“招聘全面线上化导致‘海投’更简单，学生只需要点几下鼠标就投出一份简历。”智联招聘执行副总裁李强表示，能进学校办宣讲会的企业有限，平均一场线上招聘会能容下300家企业，远远高出线下活动所能容纳的企业数量。所以在线上招聘会上，学生投递渠道变宽，但如果盲目“海投”，反馈量会降低。而且从海量且格式不一的简历中筛选合适的人才，一直是招聘行业的痛点。但李强表示，智能化工具正在给HR提供帮助。先通过AI测评了解求职者性格，然后机器读取简历，标签化求职者内容，再通过机器学习提升算法能力，提升岗位匹配度。
“每份简历基本上有三四百个标签。”李强说，早期的算法简单地将专业和岗位匹配，如今的算法更加科学。比如，某岗位想要招聘管理人才，学生简历里有管理经历的，就会被设置标签推荐给HR。
李强建议，学生应当注重完善简历，将自己的核心技能、关键经历用最精炼的词总结出来，这会更有助于机器识别。如果担心自己被漏掉，也可以积极主动地向HR推介自己。
“企业招到人后，暂时不用的简历会弃之不理，下一次招聘又再次收简历。”Moka智能化招聘管理系统产品市场经理郑铟关注到，很多企业一边表示渠道少招不到人才，一边又把收到的简历白白浪费掉。HR可以在Moka中标签求职者的经历和此前的面试情况，帮助企业建立人才库，如果企业想招聘时，可以先激活以前的人才库挖掘人才。
“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你能听见我说话吗？”是应届毕业生青青首次视频面试中说的频率最高的一句话。青青在老家陕西咸宁的家中收到了第一次面试邀请。她换上正装，化了淡妆，还找了家里的白墙当背景，提前安排好了父母和猫，以免受到打扰。
可没想到，家里的网速拖后腿了，她的表情时不时静止在屏幕中。原本第一次视频面试她就很紧张，屏幕一卡，就更紧张，思路完全乱了，说话结结巴巴。这场面试，一个人面试两个求职者，最终她没有通过。
“线上招聘的第一痛点是网络问题。”百度校园招聘负责人表示，不同面试者的网络环境可能会有差异，会出现不稳定现象。他建议同学们在面试前提前准备，测试下网络环境，确保面试稳定进行。
在线教育机构“跟谁学”今年春招时在BOSS直聘平台发布近700个招聘岗位，也常常被网络问题困扰。为了避免网络出现问题，公司加强了办公区的网络建设，以确保面试官所处环境的网络顺畅。同时，面试官会在发布面试邀约时，建议应聘者选择网络状况良好的场所来参加面试。
据了解，视频面试分为同步面试和异步面试：同步面试即求职者和HR开启视频软件在线沟通，异步面试即企业和求职者双方可以在不同时间、不同空间进行交流。
“寻找简历、邀约、面试被HR认为是最花时间的工作。有些企业的招聘流程很长，需要经过群面、多轮面试，层层筛选人才，需要花费HR、面试官大量的时间。”创业者闻洪海看准此痛点推出了多面视频面试，实现多渠道简历整合等功能。
此外，市面上还有AI识别视频面试的产品，但效果褒贬不一。有求职者表示，自己并不信任AI识别的结果，也不喜欢和AI沟通。
“像李佳琦一样推广职位”
网易今年2月开始启动无接触招聘，岗位4000余个，已有超过300位新员工通过远程无接触招聘顺利入职。
为了吸引求职者，网易举办了多场空中宣讲会，以直播、短视频等多种形式与求职者在线交流。“像李佳琦一样推广职位。”网易招聘运营总监孙逸飞认为，要学习的并不只是直播的形式，而是应当研究受众，像写剧本一样写文案。HR们还向业务部门取经，讨论如何在线上解释和展现岗位。
线上招聘让企业触达更多求职者。往年，网易各种校园线下活动大约进入50个高校，触达近万人，而一场线上宣讲会就有5万人观看，收到的简历比往年略有增加。
面对潮水般涌来的简历，孙逸飞表示：一要保证不要“误杀”人才，二要保证筛选的标准，不能有偏见，“有时候学生和某个面试官聊得特别对味儿，直接要了某个人，有时候面试官疲惫，直接拒绝了某个人，这都是不科学的”。
3月20日，人社部启动近年来规模最大的网络招聘活动。通过搭建全国统一、多方联动的网络招聘平台，集中开展线上招聘活动，提高劳动力市场供需匹配效率，为劳动者和用人单位提供高效便捷服务。行动启动当天，已有95万家企业提供570多万个岗位。
今年春招季受疫情影响，同时从侧面助推了招聘线上改革。闻洪海透露，多面App内部所做的调研显示，68%的企业表示疫情过后仍旧愿意采用视频面试的形式招聘，而体验过视频面试的求职者中71%的求职者表示喜欢视频面试。
智联招聘的调研也显示超过八成的企业HR、超过93%的应聘者愿意使用视频面试功能。智联招聘从去年7月推出视频面试功能后，疫情期间免费向企业开放，复工以来视频面试的使用量平均每周环比增加123%。
“传统招聘50%~80%的投入用于场地费、物料费等。”在李强看来，过去企业校招将重心放在线下，高校受场地和接待能力限制只能让部分企业进高校，中小企业很难有进校园的机会，学生也会面临多地跑的求职成本和时间冲突。如今，企业云招聘更节约成本，而且给更多中小企业曝光机会。
李强认为，这一届求职者已经习惯于网络沟通，视频面试可以让求职者在更熟悉的空间里参与面试，节省时间成本，视频也可以读取求职者的微表情、状态，他建议求职者可以先模拟视频面试的情况，对着镜子代入求职者和面试官两方面练习。
不仅如此，企业在线上也要向求职者传递用人文化。郑铟提到两个细节，面试前通过系统发送面试提醒，面试结束后再发送面试满意度调研表，这都让求职者感到被尊重。
在闻洪海看来，这次疫情对招聘行业最大的影响是“视频招聘被更多人所接受”，视频技术、人机交互、语义和表情智能分析给了招聘多重想象，未来必然会更多借助科技与网络技术。
（文中费凡、青青为化名）
中青报·中青网记者 陈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