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设卡口,24小时安排专人值守,体温枪对准了每一个进入者的手腕。人们每天要向自己所在的工作单位或学校上报健康状况,小到嗓子发炎咳嗽了两声,大到发烧干咳,都要及时报送并等待进一步安排。
这一切,对于生活在北京的人来说并不陌生。这一切,都要从“首都菜篮子”新发地说起。
6月12日,北京新发地农产品批发市场牛羊肉交易大厅暂时封闭。起初,人们以为是与北京市最近第一例确诊的“西城大爷”来过新发地有关。从这冰山一角开始,疫情的反复露出了端倪。当日,新发地市场牛羊肉交易大厅所有商户进行核酸检测,市场的农副产品和环境取样也迅速进行。直至6月13日凌晨3点,人们得知新发地异常不到24小时,丰台区宣布新发地市场暂时休市,进行全面的卫生整治和环境消杀。同一时间,被封闭管控的,还有新发地市场周边的11个居民小区。
6月13日,新发地休市首日。一位水果批发商通过电话告诉记者,当天凌晨1点左右,他们进入新发地准备发货,凌晨3点市场关闭,所有商户都留在市场里。记者当日下午来到新发地市场外,遇到12位护士正在专人协调下进入市场内部,帮助进行核酸检测。北京市要求,对新发地批发市场内人员和周边小区居民,全部进行核酸检测,并实施医学观察措施。就在当晚,这位仍在等待核酸检测的商户,被统一通过大巴车转运到酒店隔离。他们被全程闭环管理,等待核酸检测和下一步安排。
新发地市场在官网上这样介绍自己:“经过32年的建设和发展,现已成为首都北京乃至亚洲交易规模最大的专业农产品批发市场,在世界同类市场中具有很高的知名度和影响力。”这份影响力以人们所不乐见的方式显现着:在北京市近期的疫情通报中,多名餐饮行业从业人员“中招”;截至发稿,河北、辽宁、四川、浙江等地出现了北京确诊关联病例。同时,北京将对所有农贸市场、餐饮店、食堂等重点场所进行全面防疫检查、环境消杀,相关人员做核酸检测。
几个数字显示着北京市在疫情防控即时响应上的决心:据北京市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工作新闻发布会6月17日通报,新发地发生疫情以来,北京市已对35.6万人进行了核酸检测;当日完成对大数据筛查的35.5万涉疫市场相关人员的检测工作;北京市核酸检测日均采样达到约40万人的规模。
“应检尽检”“愿检尽检”还在持续。北京市已公布98家检测机构,一些检测机构从原本的12小时反馈检测结果,到现在24小时出结果都颇有压力。据《北京日报》报道,地处丰台区的北京佑安医院已经紧急启动改造中的门诊,实行24小时无休检测。
6月16日晚,北京的疫情防控新闻发布会与以往有些不同。原定晚上8点召开的会议,延迟了近两小时。第一场结束后,又随即召开第二场。就在当晚第二场新闻发布会上,北京市人民政府副秘书长陈蓓表示,自6月16日起,北京市突发公共卫生应急响应级别由三级调至二级。次日起,中小学生含初高中毕业年级学生一律停止到校上课,高校学生停止返校。
同时,中高风险街乡、新发地市场相关人员禁止离京,其他人员坚持“非必要不出京”,确需离京的须持7日内核酸检测阴性证明。
一切好像回到了2月,但是又不全然相同。新发地市场休市首日,一位给社区送菜的张先生说,他的客户似乎没有特别恐慌,因为他们买菜时没有过度囤货,基本上都是买了一家人近两三天的食材。虽然超市里的蔬菜被抢购一空的画面仍屡见报端,但是在已休市的新发地市场对面的临时交易场所,蔬果交易依然活跃。每天的新闻发布会上,如何保供应、稳价格,也几乎成了发言人一定会提到的内容。
疫情究竟缘何起于新发地,目前尚未有定论。尽管我们依然不知病毒的全貌,但是此前的经验不会白费。在6月18日下午举行的北京市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工作第125场新闻发布会上,中国疾控中心流行病学首席专家吴尊友表示,北京市疫情已经得到控制,北京第一时间采取措施,把疫情控制在了最小范围,是个了不起的贡献。
中青报·中青网记者 胡宁写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