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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复制灵泉镇隶属山西省吕梁市石楼县，位于吕梁山西麓，黄河东岸。汽车从吕梁市区驶出，从宽敞的高速公路开到绕山而行的县道，路上鲜有车辆路过，却常有慢悠悠横穿马路的羊群拦住行人的去路。
马村明德学校就在群山环抱中的灵泉镇上，这所囊括了学前教育和九年制义务教育的学校一共有180多名学生。
一个夏天的午后，11岁的庞诗诗（化名）在学校对面的“游乐场”——一片堆着石头和沙子的空地和3个小伙伴一起烤鸡爪。庞诗诗是班上的“尖子生”，每次都能考到班级前三。不过她说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班上一共才7个人”。
关于学习，这个女孩有自己的想法。她想找一些和写作有关的课外书来看。“因为我作文写得不好，所以想学学别人是怎么写的。”但除了课本，她只读过姑姑买的《格林童话》和《安徒生童话》，“已经读两遍了”。
双胞胎姐妹林彤（化名）和 林语（化名）最喜欢的童话人物是白雪公主，但她们并没有看过这部童话，公主的形象只存在于想象中。平日里，爷爷奶奶照顾双胞胎姐妹和她们的哥哥，爸爸在外打工，偶尔会给他们寄漂亮的衣服和鞋子。奶奶不识字，埋怨自己没法帮他们读书，她希望三个孩子能好好学习。“能看的书太少了，我自己也不认识，教不了他们。”
但今年8月，双胞胎姐妹在学校新开辟的一个图书馆，见到了心心念念的《白雪公主》。妹妹林语打开拼音加注版的童话书，手指随着目光一个字挨着一个字地点过去。一本书读完用了20分钟，“这个故事太有意思了”。
图书馆里还有2000多本有意思的书在等待她们。今年6月，由中国青年报社、中青校媒携手美赞臣营养品（中国）有限公司举办的“雏鸟伴飞”关爱计划再度出发，在全国各地的城市幼儿园募集图书3万册，由主办方送往贫困乡村，用于建设“雏鸟伴飞”爱心图书馆。
这是“雏鸟伴飞”关爱计划举办的第3年，已累计募集童书7万册。3年来，童书“漂流”的轨迹，在中国大地上穿起一张大网。书从北京、四川、安徽、河北、河南、陕西、辽宁、湖南、山东等地的城市幼儿园出发，被送往山西石楼、四川凉山、甘肃会宁、宁夏吴忠，遇见全新的读者面孔。
家庭、学校、社会的关爱缺一不可
留守儿童多、家校教育配合情况差，一直是明德学校师生面对的难题。“培养孩子的阅读习惯需要家庭和学校的共同努力，但是留守儿童太多，爷爷奶奶很难完成这个任务。”为了让学生在家庭教育短缺的情况下更好地养成学习习惯，明德学校校长韩栋梁绞尽脑汁。
“课堂讲故事，一周去一次多媒体教室。学校目前主要采取这两种方式，帮助孩子培养阅读习惯。”阅读是明德学校每年教学任务的重头戏，韩栋梁深知阅读的重要性，所以从幼儿园开始便非常注重孩子写作能力、表达能力以及阅读能力的培养。在韩栋梁看来，“幼儿教育阶段就应该培养起孩子良好的阅读习惯。”
缺乏必要的硬件设施，加之家庭教育的缺失，乡村儿童阅读习惯的培养面前竖起了层峦叠嶂，而对大多数孩子而言，老师是唯一能带他们闯关的领路人。“老师需要了解每个孩子的家庭情况，不仅了解他的学习情况，也要了解他的家庭情况。因为充分的了解是信任的前提，只有让孩子信任老师，建立良好的师生关系，他们才更愿意接受老师的教育。”
在上千公里外的城市里，阅读爱好的培养则是另外一番光景。安庆市墨子巷幼儿园的3所分园参与了“雏鸟伴飞”关爱计划图书募集活动，募集到的童书既有小朋友们分享的，也有幼儿园老师带小朋友阅读时使用的。园长黄晓晴讲起孩子们的阅读情况时说到，无论幼儿园还是家庭，对孩子读书的需要基本是有求必应。孩子们有固定的阅读时间，老师不仅带孩子们读绘本，还非常关注传统文化的教育。幼儿园有自己编制的、专门用于幼儿教育的传统文化教材，经过30年的积淀，在几代人身上发挥能量。
丰厚的教育、阅读资源向这里汇聚。安庆市墨子巷幼儿园也会收到爱心人士送来的书籍。怎样把一本书里的故事和内涵教给孩子，园长、老师们会反复交流和钻研。“一本经典绘本往往蕴含着丰富的资源，对孩子来说既有语言能力的培养、美好品德的养成，又有艺术教育价值。我们的老师会在带孩子阅读的同时，引导孩子去思考，这就要求老师首先要对书有多层次的理解。”黄晓晴说。幼儿园也会引导家长，怎样的亲子共读才是高质量的陪伴。
回到群山之中，乡村幼儿园的教育资源与城市的差别，比地理上的距离更遥远。
庞诗诗在明德学校读四年级，妈妈在太原打工，一年带她去一次省城，她记得那里有长长的滑梯，但是“需要排很久的队”才能轮到一次。爸爸因为生病常年住在医院，她和爷爷奶奶相依为命，家里开了家烟花爆竹店维持生计。她有城市里同龄孩子没有的忧虑。“最近不让放鞭炮了，还不知道我们家怎么办呢。”庞诗诗偶尔会跟着奶奶卖酸枣，“一斤两块钱”，如果爆竹店不能开，酸枣或许将成为家庭主要的收入来源。
美赞臣营养品公司大中华区副总裁顾磊曾多次到全国各地的贫困乡村探访乡村儿童，她发现与城市同龄儿童相比，阅读资源紧缺，尤其是课外阅读材料紧缺，是乡村孩子面对的一个不争的现实。“可能是受家庭经济条件或家长认识水平所限，家长很少会给孩子买课外读本。但乡村孩子对阅读的渴望并不比城市孩子低。”
“雏鸟伴飞”爱心图书馆的出现让明德学校的一角亮了起来。数量多、种类丰富、“还有不少学生从未见过”的图书类型，都能在这个拥有2000余册图书的图书馆里找到。在“雏鸟伴飞”爱心图书馆里，庞诗诗发现了立体书这样“新鲜玩意儿”。“立体书和其他书不一样，打开的时候图片都立起来了，好像是真的一样。”庞诗诗捧着一本立体的《爱丽丝漫游仙境奇遇记》，反反复复地打开，合上，再打开。
面对“新鲜的”图书，明德学校学生的阅读兴趣在一定程度上被激发。“童话故事、讲小动物的书最受孩子们欢迎。”在韩栋梁眼里，每个孩子的成长都离不开社会各界的关爱。父母的关爱、学校的关爱、社会各方的关爱缺一不可。
“美赞臣一直致力于儿童的早期发展和健康成长，我们相信无论身处何种环境，每个孩子都值得拥有一生美好的开始！”顾磊说。美赞臣希望通过搭建更广阔的平台，撬动社会各界力量，帮助这些乡村孩子领略阅读的力量，让他们感受到陪伴与关爱。
在乡村孩子心里播一颗“走出去”的种子
6岁的王一涵（化名）比很多同样生活在马村的孩子幸运，妈妈是明德学校的老师，不仅可以陪伴在她身边，还有意识地培养她爱上阅读。“她还不认识字，所以我会经常给她讲故事，或者用手机软件放音频故事给她听。”在王一涵妈妈看来，阅读是孩子成长中重要的一环，“通过阅读锻炼孩子的理解能力，更重要的是要理解故事背后所传达的意义。”“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古诗和童话故事都是王一涵的最爱，“平时她就喜欢读古诗，《静夜思》《锄禾》《春晓》她都会背。”
但凡是能够陪伴在孩子身边的家长，都已经在尽自己所能给予孩子成长的养分。6岁的崔恒（化名）从小就表现出对动物的“痴迷”。为了满足他的好奇心，父母带他和二姐去了一趟太原的动物园。遗憾的是，家里的另外两个孩子、老大和老三还没有机会去动物园，在有限的出游经费下，父母必须忍痛从手心和手背中做出选择。
那次出游在崔恒幼小的脑海里留下的印记不多，但他清楚地记得大熊猫的样子。在“雏鸟伴飞”爱心图书馆里，崔恒找到两本书，一本是《动物园》绘本，“里面有立体大熊猫，跟我见过的真熊猫一个样。”另一本是关于熊猫的故事书，现在的他还看不懂里面说了什么，但他知道书里面是他最喜欢的熊猫，他想让妈妈讲给他听。
书的到来正在快速拓宽孩子们的想象力。
和大多数同龄孩子一样，温露露（化名）也很喜欢动物，不过在看完《海洋动物》绘本后，温露露迷上了生活在蔚蓝大海里的生物。生活在内陆地区的她从未见过这些动物，但绘本把她带到了那个遥远的世界。
温晓亚（化名）即将从明德学校的幼儿园升入一年级，她的姐姐温晓娜（化名）年长一岁。当姐妹俩被问及看过什么书，姐姐脱口而出的是“语文书、数学书，还有美术书”。妹妹想了很久也想不出其他的答案，城里孩子熟悉的绘本、童话故事在他们看来是陌生的。因为父母都是聋哑人，姐妹俩从未有机会听爸爸妈妈讲故事。奶奶承担了语言交流的重任，除了保证姐妹俩的一日三餐，还会告诉她们“多看书，少看电视”。
姐姐温晓娜的愿望是成为一名美术老师，因为“可以和自己的老师一样，教别人画画。”疫情期间，她照着电视上医生、护士的模样画过一张。虽然正经八百地学画画的机会不多，但把自己“领”到绘画的世界，是她最自在的时刻。
走进“雏鸟伴飞”爱心图书馆的时候，就是走进绘画世界的自在时光。对于明德学校的孩子来说，这里的绘本多得前所未见，每本绘本里，都有温晓娜的学习素材。看完《森林故事》绘本，她想把看到的都画下来。
在马村明德学校，看到孩子们的笑脸，听到孩子们异口同声的“读书好”，顾磊感到非常欣慰。“我们鼓励城市幼儿园的孩子捐赠自己的旧童书，利用闲置资源，再将这些承载着爱心与知识的书本搬运到山区去，为城市儿童和乡村儿童搭起一座阅读共享的桥梁。对于乡村孩子，我们希望为他们搭起一座座爱心图书馆，让他们领略到阅读带来的乐趣，开启认知世界的窗口；也让他们从小就有‘走出去’的期许，对外面更广阔的世界有了解与渴望。”
让孩子在书的世界四处“疯”跑
阅读对孩子知识和综合素质的养成效果，在王一涵身上体现出来。她是班上公认的最开朗的女孩，爱讲故事，也爱笑。虽然第一次面对“雏鸟伴飞”活动主办方的志愿者，平日里爱笑的女孩一个劲儿地往妈妈身后躲，但当志愿者递上一本童话故事，她很快褪去了羞涩，自然而然走到书的世界里去。“雏鸟伴飞”爱心图书馆捐赠仪式现场，她绘声绘色地给大家讲了《猴子上树》的故事。
王一涵的班主任贾铃珍坦言，学校注重培养学生的阅读习惯，各方面的资源也在逐渐补足，但依旧存在一定的资源短缺。“孩子们识字少，语言老师每周会讲1到2个故事，他们都听得特别认真。”听完老师的讲授，孩子们会学着复述。
尽管乡村孩子能接触到的教育资源有限，但新资源的一步步到来，正在对孩子的成长产生阶梯式的促进，触动着许许多多的心灵。城乡教育一体化是很多教育工作者的期盼。合肥幼教集团总园长刘朝阳希望无论在城市还是乡村，都能“幼有所育、幼有优育”。合肥幼教集团的26所幼儿园今年都参与了“雏鸟伴飞”关爱计划。
“在孩子成长的过程中，多接触丰富、适宜的低幼儿童读物非常重要，这是他们认识世界的重要渠道，也是帮助他们交流和思考的工具。”刘朝阳说，书的到来，远比送给乡村的孩子一件衣服、一个书包更有意义，在书的世界里，他们能认识到生活的价值和意义，开阔了眼界，对未来有憧憬、有希望。
田野里成长起来的孩子拥有或朴素或远大的梦想。陈云云（化名）今年10岁，她的理想是长大后当一名医生，“照顾我爷爷和我奶奶，让他们身体健康。”崔恒的理想是长大后开一家动物园，里面有大熊猫、老虎、大象、河马、长颈鹿。刘云凯（化名）最大的梦想是当警察。温晓娜想当老师，和自己的老师一样，帮助孩子寻找一条土地以外的出路。
明德学校的操场很大，孩子们喜欢在学校操场上四处“疯”跑。今后他们又多了一个去处。“雏鸟伴飞”爱心图书馆里的书正静静地等待被他们翻阅，等待和他们一起，在知识的世界里四处“疯”跑。
数据、图片和信息来源：美赞臣营养品（中国）有限公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