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由北京市科学技术协会举办的“人类与传染病的博弈”展览备受关注,自9月底开展以来已经迎接了两万余参观者,线上宣传内容的点击量超过2500万人次。该展览讲述了科技发展在人类传染病抗争史中的重要作用,为普通人理性认识传染病和防疫提供了一个具有纵深感的视角。
与此同时,新冠肺炎疫情仍在席卷全球。截至10月19日,美国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的数据显示,全球累计新冠肺炎确诊病例已经超过4000万人,代表确诊病例的红点挤挤挨挨分布在世界地图的各个角落,目前以美国、印度、巴西最为严重。而在国内,每天境外输入病例的数字依然牵动着大家敏感的神经,少量感染者的出现也令人不安。
是的,我们还在继续与传染病博弈。该展览的讲解员袁正介绍,传染病的认知过程,是从未知到已知、从现象到本质的认识和逻辑思维过程。17世纪80年代,荷兰显微镜学家、微生物学的开拓者安东尼·列文虎克用自制显微镜观察到微生物,从此打开微生物世界的大门。19世纪50年代起,科学家们发现了细菌、真菌、病毒、寄生虫等是引起传染病的“罪魁祸首”,而电子显微镜的发明让人类对病毒的了解更加深入。时至今日,我们又发明出了对抗各种病毒的有效武器,口罩、防护服、核酸检测、疫苗等。
逐渐被科学武装起来的人们,已经在与传染病博弈的过程中取得了大大小小的进展,但这些过程无疑是艰难的。很多人可能想不到,就连我们今天使用的最普通的口罩,也经历了漫长的“进化”。
袁正介绍,公元前6世纪,波斯的拜火教在祭祀时以布遮面来防止飞沫污染“圣火”;到了公元一世纪,罗马博物学家曾用动物膀胱捂口鼻,过滤粉碎朱砂时产生的有毒汞硫化物;我国南宋时期的验尸官则用浸油纸堵住鼻孔来保护自己;直到约17世纪,医务人员才用上初具雏形的口罩和防护服——鸟嘴形的面具中塞满草药以求过滤空气,通体黑色的大衣涂蜡密封;1897年,现代意义上的首款医用口罩终于诞生,由纱布制成;又经过长期改进,现在我们已经能用石油提取物制成熔喷布来大规模生产医用外科口罩,有效抵御病菌。
然而,小小口罩的“进化史”只是普通人最易感知的抗疫缩影,事实上,不少著作和影视作品中还记载着更为复杂、细致的人类与传染病博弈的故事,带给后人许多启示。
1976年出版的史学著作《瘟疫与人》被认为是将史学和病理学结合的开山之作,作者论述了瘟疫作为人类发展参数带来的重要影响。如果我们也像作者一样相信,疫病在世界历史舞台上拥有特殊地位甚至可以影响历史进程,或许在面对新冠肺炎疫情引发的政治、经济、文化、社会变化时就能平和许多。
同样,回顾《逼近的瘟疫》中所提及的艾滋病、天花、马尔堡、埃博拉、SARS等传染病的追查路径,我们会发现人类通常都需要以惊人的耐心和代价对付每个素未谋面的新敌人,那么恐怕面对新冠肺炎也得如此。同时,各类传染病无视国界、肆意传播的诸多事实也能帮我们深刻理解,为何一个国家的平静根本无法换来全世界的安宁,当今,防治传染病需要世界各国共同努力。
我们当然痛恨各类病毒的侵犯,但同时,科普著作《病毒星球》提出了另一个观察角度——病毒和我们共同拥有这个星球。病毒无处不在,科学家在2600万年前形成的水晶洞里取水检验,发现每一滴水都含有两亿个病毒;在健康人体的肺中,甚至也平均存在174种病毒,并且其中90%都很陌生……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我们定会与病毒共赴未来,新冠病毒便是其中之一。
眼下,全球新冠肺炎确诊病例还在节节攀升,专家“秋冬会来第二波”的判断已经被证实。历史和现实都告诉我们,需要做好继续与传染病博弈的准备,理性对待病毒。而我们的武器,则正是“人类与传染病的博弈”展览展现的那样——向科学要答案、向科学要方法。
张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