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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平4毫米，轨距1毫米。”罗玥将轨距尺架到轨道上，借助头顶手电筒发出的光亮，仔细测量线路数据，并与轨道检测仪上显示的数据进行核验。
罗玥和尹婕是中国铁路呼和浩特局集团有限公司集宁工务段卓资东线路车间女子质检组的组员。这支由5名女生组成的队伍于2019年8月成立，其中最大的组员26岁，最小的只有23岁。
1月26日6时许，女子质检组的4名组员穿好全套工作服，带好设备，从宿舍出发。驱车40分钟后，她们抵达京包上行线路。此时一片漆黑，轨道两侧铺满了积雪，大山之间唯一的光亮来自手电筒。
经过点名、清点装备，并确认这段时间是无列车通行的“天窗”后，质检组组员和两名防护员进入轨道，开始质检工作。
尹婕负责推着轨道检测仪在铁轨上滑行，检查线路的水平、高低、方位。罗玥和艾欣晶则走在前面，检查钢轨接头、道岔等关键处，查看螺栓是否紧固、连接零部件有无脱落，对检出的不合格处进行标记。另外一名组员孔烁星则在轨道外侧进行防护。
轨道检测仪一报警，这支队伍便会停下来。她们要用轨距尺进行人工核验，确认是否有偏差。罗玥测量后，尹婕摘下手套，录入数据。零下14摄氏度的气温，尹婕不时握一下拳头，让僵硬的手指稍微缓一缓。
一周3个“天窗”，作业时间为1时30分到3时30分，或是6时30分到9时。每次质检时，女子质检组要步行最少5公里，最多10公里，用近3个小时完成质检工作。
女子质检组共负责检查123.6公里，包括京包线上下行正线120.3公里、到发线2.4公里、大机停留线0.6公里、接触网工区线0.3公里。每3个月为一个质检周期，她们负责检查线路的几何尺寸、线路结构性病害，排水沟、通道门、网围栏等。
艾欣晶清晰地记得，刚工作时，自己走两三公里就累得不行，回去小腿酸了好几天。她说：“刚开始光顾着看路，检查出来的问题很少。”两个月后，哪怕一个螺栓掉了，她也能在走过的一瞬间发现。
冬天冻脚又冻手，穿得多行动不便，半夜起床十分困难；夏天暴晒，又有蚊子、飞虫绕着头上的手电筒飞舞；下雨天，全身都被打湿，浑身湿冷难受。尽管觉得工作又苦又累，但是她们也深知质检工作的重要，因为这关乎列车的运行安全。
“感觉自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艾欣晶承认，现在的工作状态和自己预想的差距很大。没有上班之前，她想象的是在办公室整理文件，“刚知道自己考试通过时特别开心，结果来了才知道要到现场检查线路。”
“一步60厘米，我们都已经练出了标准的步距。”艾欣晶说，质检时，要踏在轨道之间的枕木上行走，枕木的间隔是60厘米，久而久之，便习惯性地一迈步就是60厘米。
除了到现场质检，她们还要把数据录入系统，通知线路工区及时检修，参加培训、整理内务。下班休息时，她们住集体宿舍，一起看电影、玩游戏。
9时许，历时2小时30分，检测线路7.5公里，质检工作在卧佛山隧道口画上句号。刺眼的阳光也没能融化她们帽子上的冰霜。看着眼前白茫茫的雪山，“下雪天，真的太美了”，尹婕和伙伴兴奋地讨论着。
中青报·中青网记者 石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