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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律宾战机飞越中国南海牛轭礁海域、菲防长强硬喊话、美国国务卿布林肯指责中国“海上民兵”聚集牛轭礁……近半个多月以来，牛轭礁似乎再次成为中菲之间的一个热点。一些人甚至猛带节奏地猜测，“牛轭礁风波恐致中菲擦枪走火”。
基本事实果真如此？菲方南海政策要生变？中菲南海和平的大局能否继续保持？菲律宾总统杜特尔特4月6日在一份声明中给出了答案。
杜特尔特：菲中关系不会受牛轭礁事件影响
“菲方将继续通过外交途径和和平手段解决此事，两国关系与合作不会因此事受到影响。”4月6日，菲律宾总统府发言人哈里·罗克在线上新闻发布会上，发布了杜特尔特总统对“200多艘中国船只进驻牛轭礁（菲方称‘朱利安·费利佩礁’）”一事的声明。
据菲律宾通讯社4月6日报道，哈里·罗克当天表示，杜特尔特总统认为，菲律宾与中国存在的任何分歧都不会改变双方之间的关系，相关事件不会影响两国关系积极发展的态势，也不会阻碍两国在抗疫等方面的合作。罗克还强调，杜特尔特希望通过外交途径和和平手段解决与牛轭礁有关的问题，同时相信两国在抗疫方面的合作不会因此受到影响。
这是所谓“牛轭礁事件”升温半个多月以来，杜特尔特总统首次直接就此事正式发声明，可谓一槌定音。同一天，菲律宾国家抗疫特委会秘书长卡里托·加尔维兹也在新闻发布会上呼应杜特尔特总统的发言说，“牛轭礁事件”与中菲抗疫合作是两码事，“中国政府正跟我们一起携手抗疫，而‘西菲律宾海’的争端是另一码事”。
4月6日，中国外交部发言人赵立坚也表示，牛轭礁是中国南沙群岛的一部分，该礁及其附近海域向来是中方渔船的重要作业点和避风点，中方渔船在那里作业避风合理合法。他呼吁菲方应该客观正确看待牛轭礁问题，立即停止无端炒作，避免对两国关系和南海和平稳定大局造成负面影响。
洛伦扎纳炒作“牛轭礁问题”早就有迹可循
杜特尔特政府上台以来，在南海问题上一直传达和平友好的信息，中菲两国也就南海利益达成了合作开发的一致意见。此次“牛轭礁风波”突然升温，与菲律宾政府内尤其军方中的亲西方势力炒作、带节奏密不可分，其中的代表人物就是菲国防部长德尔芬·洛伦扎纳。
此次“牛轭礁风波”源于菲方3月20日发布的一条消息：3月7日，在南海海域的巴拉望岛西面约320公里的牛轭礁附近，菲律宾海岸警卫队发现有200多艘中国船只聚集。次日，洛伦扎纳发声明称，200多艘由“民兵掌控的中国渔船非法停泊在菲律宾所属的”牛轭礁，并称这是“对菲律宾的挑衅”。
对此，中国驻菲律宾大使馆3月22日在官网上发表声明，强调“牛轭礁是中国南沙群岛的一部分，长期以来，中方渔船一直在该礁附近海域捕鱼。近期由于海况原因，中方一些渔船在牛轭礁附近避风，这很正常。”声明强调，没有所谓“中国海上民兵船”，任何无端揣测都是无益的，希望有关方面理性看待。
然而，洛伦扎纳并不接受中方的这一声明，执意炒作“牛轭礁问题”。他在随后发布的一份声明中，要求中国船只离开涉事区域。4月3日，洛伦扎纳向媒体说，尽管牛轭礁附近的海况已完全改善，但仍有至少44艘中国渔船滞留在牛轭礁海域。4月5日，洛伦扎纳表示，菲海军将执行新一轮巡航行动，以确认中国渔船是否已经离开牛轭礁。
洛伦扎纳此次拿牛轭礁做文章，似乎早有准备。据菲律宾通讯社3月29日报道，洛伦扎纳当天接受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采访时宣布，他打算派一艘海警船常驻牛轭礁附近海域，执行监视中国渔船的敏感任务。同步还会派海军舰只在更远处支援、呼应海警船。洛伦扎纳甚至还透露，菲军方正在研究“仁爱礁模式”，即打算在牛轭礁上重演用破军舰“坐滩霸礁”。
菲军方也一直在寻求域外支持。菲律宾军方打算扩大美菲海上联合年度军演的规模，美国也“乐见其成”。据悉，双方正在研究海上联合军演的兵力、军舰数量和科目，美国军方近期也多次表达对菲律宾南海“声索”的支持。此次“牛轭礁风波”发生后，美国和菲律宾的国家安全顾问3月31日在电话中讨论了“对中国在南海活动的共同担忧”。美总统国家安全事务助理沙利文对菲国家安全顾问埃莫赫内斯·埃斯佩龙表示，“美国与我们的菲律宾盟友站在一起，维护以规则为基础的国际海洋秩序，并重申《美菲共同防御条约》在南海的适用性”。这是继特朗普政府之后，菲律宾方面再次从拜登政府那里获得这一承诺。
除美国之外，菲律宾也在寻求加强与日本、韩国的合作。据日本放送协会（NHK）4月7日报道，日本首相菅义伟计划于今年5月访问菲律宾，菅义伟希望以实现“自由开放的印度太平洋”为目标呼吁加强合作，应对“共同面临的海上挑战”。菲律宾海军司令近日与韩国驻菲大使会面时表示，希望菲韩两国海军加强“深度合作”，具体包括两国海军军官生交换、菲海军官兵个人防护装备采购、韩国向菲律宾海军捐赠药品、两国海军联合演习、韩国向菲律宾捐赠巡逻舰艇等。需要指出的是，韩国政府已向菲律宾海军捐赠一艘巡逻艇，该艇为菲律宾海军目前最先进的巡逻艇。此外，韩国现代重工正在为菲律宾建造两艘导弹护卫舰，助力菲方提升海上力量。
菲方炒热“牛轭礁风波”可能有三个意图
菲律宾国内新冠肺炎疫情形势仍不乐观。菲卫生部4月6日发布信息称，截至当天16时，单日新增9373例新冠肺炎确诊病例，累计确诊超过81万例。身为菲律宾抗疫工作组主席的防长洛伦扎纳，6日确诊感染新冠肺炎，足见菲律宾疫情的严重程度。
当前，中国政府正与菲政府携手抗疫。3月29日,菲政府采购的首批中国科兴新冠疫苗运抵马尼拉比利亚莫尔空军基地。2月28日、3月24日，中国曾援助菲方两批新冠疫苗，菲国内的疫苗接种工作才得以启动。在这一背景下，洛伦扎纳及菲政府内的一些人为何仍执意炒热“牛轭礁风波”，在南海问题上再次兴风作浪？
包括广西民族大学东盟研究中心研究员葛红亮在内的多名南海问题专家普遍认为，此次“牛轭礁风波”升温，与菲国内外多重因素密切相关。
首先，从菲国内来看，今年下半年菲国内将开始大选，杜特尔特的总统任期将在明年结束，他本人是否竞选连任尚未最终确定。菲国内长期以来都对南海问题颇为关注，因而，一些政客迫切想拿南海问题对华示强，以争取国内支持率，为下半年的大选积蓄民意。正因为如此，除菲防长等传统亲美势力之外，菲总统首席法律顾问帕内洛等人也相继就“牛轭礁问题”发表了强硬表态。应当注意到，菲政府从未放弃在南海的主权声索，因而，菲官员在“牛轭礁问题”发出不同声音，很可能也是一种内部策略。更关键的问题在于，要区别哪一种声音才是当前的主流。
其次，今年1月美国拜登政府上台后，美菲关系面临重新定调，菲政府尤其是军方传统亲美势力急于摸清拜登政府在南海问题上的政策。此次菲方从美国总统国家安全事务助理沙利文口中获得“《美菲共同防御条约》在南海适用”的承诺，或许正是他们炒热“牛轭礁风波”的一个目标。
第三，今年是“南海行为准则”（COC）谈判磋商的最后且关键的一年。眼下，中方正与东盟就“准则”具体内容进行谈判，按计划今年内将完成谈判。虽然双方仍有分歧，但尽快达成一个具有约束力的“准则”符合各方期待。此时，菲方一些人拿“牛轭礁风波”做文章，或许有为菲方争取谈判筹码的意图。厘清菲方真实用意，应该更利于推进COC谈判的进程。
本报北京4月7日电
中青报·中青网记者 陈小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