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的青春,也许从某一年的盛夏而萌芽。无论他与她是否在你的心底开出了花,那年的盛夏,既是情深意切又朦胧难寻。记忆的长河兜兜转转,醒来时,自己又在哪里挂念着哪里,去感慨万千那个盛夏。
那个盛夏的汽水,泛起的泡沫,是橘子的味道,是阳光在大地上的奔跑。
初识你是在音乐会的一隅,你如轻盈的白蝶,悄无声息地滑落在少年的视野。你侧着脑袋倾听着台上的音乐巨匠敲响的音符,你的一瞬,让少年想念音乐冲向自己脑海的触觉。黑白琴键成了我的心弦,杂乱地跳动着,却又有序地奔向眼前你的一袭白衣。
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未出现的词语去形容你在我眼中的惊鸿。少年与盛夏,原来不是靠温度的简单碰撞,而是与某个人的相遇。少年想快步奔向自己的盛夏,与她结识,与她相知,仿佛近在咫尺的相爱就在眼前。
一次与秋天的相约,可能也会成为少年心里最后一次盛夏的驻留。少年最后一次的出席,是在她的病床前,那个曾一起听音乐会的女孩。时光真是不值得回忆,让人流泪,让人彷徨,让人为了曾经历的某个盛夏而从此忘记了所有的盛夏。
病床前的女孩如同开在纸绢上的栀子花,苍白而无力。她或许不似天仙下凡,她平凡而普通,可她的一袭白衣,却浮华了少年一个时代里的整个盛夏。她和他之间或许还没有真正的火花,但是眼前的少年静静地注视着这个苍白的女生,她的头发被病魔携了去,肥大的病号服披在两侧。她对少年笑着,少年也对她笑着。不语中,似有几束星轨划过漆黑的夜空。
“给,第一次相见时给你买的。”少年递给她了一瓶橘子味的汽水。气沫在瓶口翻涌着,似少年汹涌般的心。此时一刻胜似万年的美好,那便是我注视着你,你却在脑中记着我的轮廓。
把门轻轻地带上,白色的病床上,一位女生带着恬淡的微笑沉眠。她似少年心尖上盛开的栀子花,永远地留在了那个属于他们的盛夏。我们可以在一夜之间长大,却又在一瞬间体会到了痛楚。自己到底怎么了,只是认识而已,只是一个盛夏而已,眼泪是少年在深夜里与星星的夜话……停留在原地接过汽水的女孩,却成了一缕拂过海面的风。海浪退去,沙滩上无字可寻。
当年那瓶橘子味的汽水不再泛起泡沫,而少年的盛夏,只在那个随海浪而退潮的白衣中定格不见。
那杯汽水,还在翻涌着记忆的浪花吗?
单昱凯(16岁) 山东省邹城市第一中学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