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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纪馆前，繁花相送。今年6月，当骊歌唱响在北京中关村大街59号院，就读于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的王颖飞在明德堂迎来了自己的毕业典礼。
在求职综艺《令人心动的offer2》里的失意与缺憾逐一得到弥补，好消息伴随着好友和粉丝的祝福纷至沓来。在从学院导师手中接过学位证书的前1个月，王颖飞最终如愿收到了来自君合律师事务所北京总部的录取邮件。
挥手告别一勺池的春水与百家廊的秋叶，当毕业时的手捧花变成严谨的条款与合约，身披的深蓝色硕士学位袍变成精致的衬衣与外套，她贴在办公桌上的字条也从实习时的“要细心”变成当下的“努力，严谨，好好生活”。
在从“RUCer”变成初级律师的过程中，王颖飞有着比不少大学生更丰富的阅历和感触，但广泛的外界关注并没有影响她的初心与热爱。入职前一天，“想把每一件事都认真做好”的王颖飞在社交平台中认真写下：“希望我虔诚、认真、负责、严谨，走在成为好律师的路上，遇见更好的自己。”
把想做的事认真做好
“我觉得我还是很幸运的。”若想成为热门综艺《令人心动的offer2》的8位候选实习生之一，需要经历4轮面试、1轮模拟法庭及一轮专业笔试。据王颖飞介绍，节目组在面试时，会在椅子上摆放两个分别写着“简单”和“难”的标签，代表两个不同难度的专业问题，在考察业务水平的同时，观察实习生的性格。最终，两次收到节目组邀请的王颖飞突破重围，出现在大众面前，叩开了中国最顶级的律所之一——君合律师事务所的玻璃门。“可能因为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那个难的问题，但其实问题也不难。”
经过了残酷的选拔，接踵而来的是一次又一次严格的实习考核。作为团队里唯一有过辩论经验的实习生，王颖飞不得不挑起队伍大梁。“四辩稿的结构是驳、立、升，立论的部分要做到完整，就需要把整个队伍的论点都融合进去。”大一便加入武汉大学辩论队的王颖飞对辩论稿有着“自己的要求和执拗”，为了将队伍的观点理顺，她一个人站在办公室白板前研究了一宿，最终脱稿完成了4分钟的结辩论述。尽管节目最终只播出了她最后一句话和“卡壳儿”的镜头，但她只是笑笑：“还好我们队赢了。”
熬夜是王颖飞实习时的“家常便饭”。因为录制节目时要喷发胶，每晚睡前洗完头发，第二天早上起来，她的头发还没干。“所以每天早上6点发型师都得先帮我把头发吹开，才能帮我做发型。”就连好友都不禁感叹：“你让我见识到什么叫‘比你优秀的人还比你努力’。对你就一个要求，不要熬夜了。”
不同于其他实习生外放的傲气和果敢，王颖飞有着反差于干练外表的细腻与温柔。节目里的“观察员”杨天真称她是“最强辅助”，超过半数的同伴都表示：“最想和颖飞一起合作。”她表示自己其实是一个“心很大”的人，并不太担心自己是不是“会被看见”：”坦白说我不会给自己定什么目标，但如果有一件我想要做好的事情的话，我就会很认真。”
越来越多的人看见了这个“努力但心大”的女孩儿。团队辩论结束后，带教律师史欣悦找了队里的每一位实习生谈话。“但我不知道的是，我并没有被问到队内谁的贡献最大，但是另外三个人都被问了这个问题。”说到这里，王颖飞有些感动，“因为他们3个人都说是我。”
这个“很拼”的女孩偶尔会让身边人担心。看到身体不舒服还坚持“上阵”的她，就连节目录制时的跟拍导演也忍不住劝她先休息休息。不过这些担心往往都是多余的，上一秒也许还在“崩溃”，但下一秒走上台的王颖飞就能拿出最好状态，流利地完成律所的内部汇报。不会让情绪影响工作的她表示自己曾经边哭边完成了近3万字的《外国民诉》文献综述。“那个时候朋友喊我出去玩，哄我开心，我只能一边哭一边打字，让她们等我写完。”
生活不再只是写好一份试卷
再次来到君合律师事务所实习，王颖飞心里憋着一股劲儿，她希望自己再次展现出来的状态可以真正体现自己的实力。“我想表现我的真实能力，而不是节目中呈现的那样，所以我会想做得更好。”每次课题结束后，王颖飞都会在社交平台上更新一段“复盘小作文”。“带教的史欣悦律师每次和我们回顾课题，我们都能记两页纸”。
在不断复盘的过程中，王颖飞也曾迷茫过。“论述的时候偶尔会出现超时的情况，我刚开始觉得这不重要，后来才发现对于律师而言，守时是非常关键的。”学生思维给初入职场的她带去了许多刻板印象，“比如说模拟法庭的时候，我总想着设定一个立论、再驳倒这个论点。但其实很多时候，只要拆解对方的观点就够了。”
王颖飞逐渐感受到，学习和工作分别是一个“找优点”和“找缺点”的过程。“在学校里，其实老师是希望你准备得越充实越好，阐述得越多越好，从而找到你的闪光点。”而律师行业则相反，相比起长篇累牍，更重要的是专业的状态，王颖飞表示职场里试错的机会越来越少，“哪怕没有闪光点，也一定不能出错，表达你最有把握的部分就好。”
从学生迈步为职场人，王颖飞发现了生活里的很多变与不变。“不变的是，一旦你选择投身法律行业，就代表着你需要终身学习。”谈及选择法律的初衷，王颖飞表示刚开始只是觉得有兴趣、有前途，“后来才发现总会有你不知道的法条和领域，而且律师是非常需要担责的职业，一点点错误，影响的就是一个人的一辈子。”
“但法律并不是冷冰冰的。”在进行法律援助的课题时，王颖飞第一次陷入了“法理与情理两难全”的漩涡。“工作之后才发现，原来真的有解决不了的事情。”面对家有自闭症孩子的单亲妈妈以及有着激烈矛盾的养母女，王颖飞知道，在这个以家庭纷争为主要矛盾的案例里，最常见且有效的方式就是开导并促进双方调解，“我们可能很难在法律层面上实现委托人的诉求，但我们还是想着能不能帮她们寻找一些社会补助渠道，比如说自闭症儿童的救济措施之类的。”
王颖飞表示自己仍愿意去寻找法律框架下的温暖与人情，延续学生时代的那份真诚与共情力。在和委托人见面前，她和同伴刘煜成一起为小朋友准备了皮卡丘的玩偶和零食。“当那位妈妈握住我的手的时候，我是有点想哭的。”王颖飞坐得更近了一些，时不时拍一拍她的背表示安慰，“可能对她来说，有人能认真听她说话，陪她一会儿，就是一种帮助了。”在完成调解后，王颖飞和刘煜成尝试致电各个慈善机构，询问是否有关于自闭症儿童的专项救助，最终为委托人提供了5种救助方式。
愿望是永怀童真
王颖飞的内心里有一个童话世界。工作之余，她会把时间安排在“追动漫”上。常常“沉浸式追番”的她直言自己是一个共情力很强的人，很能感受到动画带来的奇妙。“跟着里面的人物，一起笑、一起哭、一起冒险、一起经历，就像闯进了一个个新奇的世界。”玩剧本杀的时候，她也会和故事里的角色共情，“玩情感本的时候，不知不觉就哭得用完了一包纸。”
谈到喜欢的动漫人物时，王颖飞表示“那就太多了”。“比如说《网球王子》的迹部景吾、《魔卡少女樱》的李小狼，还有《全职猎人》的酷拉皮卡。”她钟爱睿智、隐忍的角色，“比如说《名侦探柯南》里的灰原哀，我太心疼她了。”
在她看来，与小兰相比，灰原哀并不是一个在爱里长大的女孩。“表面上你看小兰好像挺脆弱的，但其实她真实的内心是很强大的，因为她的成长环境跟友爱的家庭给了她底气，她会更有勇气去面对一些事情。”说起自己喜欢的动漫人物，王颖飞颇有感触，“灰原哀就刚好相反，表面上很冷静很睿智，好像能扛得住很多事情，但其实内心反而很脆弱，很缺乏安全感，所以剧情里她姐姐过世时，她就崩溃了。”
闲暇时刻，王颖飞也会追一些素人综艺。“比如说恋爱综艺《Heart Signal2》，我非常喜欢里面的一位女生，叫吴英珠。因为她身上有很多女生最真实的样子。”吴英珠在节目里的表现深深打动了王颖飞，“她难受的时候自己憋着，一个人在房间里偷偷地哭；她也没有办法像其他人一样那么直接和热烈，但会对喜欢的人很好。”无论是提到动漫里的灰原哀还是综艺里的吴秀珠，王颖飞都表示“想抱抱她们”。
在好友的祝辞里，刘煜成称她“性格开朗，乐观豁达”。詹秋怡说：“有烦心事，和飞飞说准没错！”瞿泽林为她写道：“未来尚且光明，也愿你永远快乐，永远是‘清澈耀眼、滔滔不绝的流水’。”真诚而热情的王颖飞亦如一汪皎洁的明月，濯足沧浪，能点亮星空，也能越过山丘。
中青报·中青网见习记者 罗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