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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8日，日本新任首相岸田文雄发表首次施政演说，就政治、经济、外交等阐述了本届日本政府的政策走向。对于岸田首相的外交政策，外界有不同的解读，有人认为他在演说里显示了对华强硬的信号，有人则认为岸田身段柔软、手腕灵活，可能会在改善中日关系方面有积极举措。
以日本首相更替为节点，中日关系的下一步走向如何？笔者认为，有迹象表明中日关系可能小幅反弹，可以谨慎观察。
迹象之一，是中日两国领导人通话。岸田当选第100任日本首相后第5天的10月4日，中日两国领导人通话。中国领导人在通话中提到了三点。第一，引用古语“亲仁善邻，国之宝也”。毕竟中日一衣带水，“邻居是搬不走的”。第二，重申了以史为鉴、面向未来这一精神，这也是中方处理中日关系的一贯态度和立场。第三，提出坚持中日四个政治文件这一重要原则，这是中日关系健康发展的基础。日方也表示，愿意从中日关系的历史中汲取重要启示，共同构建符合时代要求的建设性的、稳定的中日关系。可以说，这是中日关系发展的一个新的开端。
迹象之二，是岸田首相本人的做事风格。岸田曾在安倍内阁中担任外务大臣和国防大臣，是安倍“地球仪外交”的践行者，属于安倍阵营；但与安倍相比，岸田在政策取向方面没有像安倍一样念念不忘修宪，而是偏重于经济民生，把新冠肺炎疫情下的政府危机管理机制调整等作为施政重点，推行所谓“新资本主义”。相比于自民党内的石破茂、高市早苗、河野太郎等人，岸田似乎不那么偏右、似乎更容易合作。
迹象之三，是日本外交的基轴为日美同盟体系，外交重大决策受美国影响。中美两国领导人9月10日通话之后，双方高级官员在瑞士会谈、双方经贸官员举行视频通话，为下一步的中美关系回暖奠定了一定基础。岸田文雄有个绰号叫“美国的影子”，形象地说明了他唯美国马首是瞻的风格。
迹象之四，是中日两国间扎实的经贸合作。中国社科院日本所今年9月发布的《日本经济蓝皮书2021》显示，在疫情冲击下，日本经济全面萎缩，但中日贸易却逆势增长。2020年日本出口整体下降11.1%，其中对美国出口下降17.3%，但对华出口却增加了2.7%。2020年中国再次成为日本最大的出口市场，占其出口总额的22%；日本的进口则有25%来自中国。投资方面，2020年1-11月，日本对外投资下降31.2%，但对华投资仅下降6.9%。在疫情形式下仍有这样的经济数据，说明中日经济合作对双方的重要性，相信岸田文雄和日本各界应该能看到并重视这一点。
事实上，岸田文雄本人在10月8日的施政演说中谈到对华关系时曾表示，与中国建立稳定的关系对两国、地区及国际社会都很重要。笔者注意到，不少分析人士也都认为，目前看来，岸田文雄在配合美国对华政策的基础上，将会摸索一个符合日本利益、相对稳定的对华关系。
当然，对中日关系持有谨慎乐观期待的同时，也不可忽视两国之间存在的问题和矛盾，比如日本政客参拜靖国神社及其背后的历史问题，日本右翼政客针对台海、钓鱼岛等发表不负责任的言论问题，日本从所谓“价值观外交”出发试图挑战中国底线问题，等等。这些矛盾是客观存在的，如处理不当，会让两国友好人士的诸多努力付之东流。
笔者认为，不回避矛盾、不夸大矛盾，采取客观理性态度，遵从以史为鉴、面向未来的原则，有助于中日关系在健康轨道上稳定发展。
另外，2022年将是中日邦交正常化50周年，双方应抓住这一契机，为中日关系的好转共同努力。
两国关系好转也需要从细节做起、从具体事情做起。疫情发生之初，日本向中国送来印有“山川异域、风月同天”词句的物资，曾经感动了不少中国人；日本疫情严重之际坚持举办奥运会，中方派出最大规模的代表团参赛，也是对日本的大力支持。如今，北京冬奥会即将来临，日本积极备战并派运动员参赛，是投桃报李，也是对中国的支持。这也将有助于中日关系的全面缓和。
（作者为浙江外国语学院特聘教授，察哈尔学会高级研究员）
王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