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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省深圳市住建局的统计数据显示，深圳二手房交易转淡。
10月12日，深圳市台风蓝色预警升级为黄色。记者在位于深圳市南山区科技园片区群芳路上的一家中介店铺看到，店长阿钡抱着半岁的孩子守着店。“我们店里本来有12个员工，现在只剩下四五个，离开的员工好几个都转行去送外卖了。” 她说。
来自深圳市房地产中介协会的最新调查数据显示，今年1-9月，深圳市累计关停房屋中介门店（含暂停营业但未及时办理注销）642家，占此次问卷调查总量的15.1%。而根据此次填报机构反馈，在岗经纪人数量总计35893人，占有效实名登记人数的86.5%。截至9月30日，有效实名登记中介人员约4.1万人，较今年峰值减少6000余人，较去年同期减少14.2%。
业内人士表示，实际上，房产中介行业的人才流动一直较快。市场好的时候，每个月流失率5%，一年下来60%的复合流失率，也就是招100个人走60个；市场不好，每个月流失率为9%-10%，一年下来流失率能到120%，还有可能负增长，只能大面积不停地招，才能补上。
深圳市房地产中介协会今年7月底开展的一项调查显示，大型房地产中介机构美联、链家、中原、世华均已关停部分门店，以减少开支，保存实力。比如美联就已经暂停65间门店，占其门店总量的40.9%。
深圳科技园片区因为背靠南山区二手房成交排名靠前的小区，附近大大小小的房屋中介店铺密集。记者实地探访看到，在不到2公里的群芳路上，几乎每隔200米就开有一家房屋中介店铺。即使在台风导致全市中小学停课的下午，也有至少14家店铺仍在营业。附近房产中介告诉记者，“这条街上最近有三四家房产中介店铺关门。”
深圳房地产中介协会发展研究部主管华洪告诉记者，相对于门店关停，他更关心的是有多少从业者离开了中介行业，“这个数字才更能显示真实的行业现状”。
有人离职转行，有人逆市上扬
采访中，深圳万科城一家中介店面的店长告诉记者，现在他每月就靠几个租单维持门店的正常运营，店面月租金就要4万元，但整个万科城片区现在每个月只有一两套房子的交易量，全靠房屋租赁业务维持。
小李去年从贵州大学法学专业毕业，选择来到深圳，成为一名房产中介。去年市场大环境好时，刚从学校毕业的他每天都很忙，无论从经历、见识还是收入，都收获了很多。但今年6月开始，他已经有4个多月没开一单了。
小李有些着急，但还是每天很早起来赶到店里，打电话、各种拜访，忙到很晚才回去。
小李的其他同事日子也不轻松。10月18日晚上8点多，记者看到，店面里灯火通明，穿着白衬衫的中介们仍在工作，要么在门外打电话沟通，要么在工作台上网找信息。“有的同事转行离开了，以前还能招到新人，最近不容易招到人了。”小李说。
在这轮市场调整中，也有局部地区的中介店铺取得了逆市上扬的成绩。
深圳链家月亮湾花园店店长陈超告诉记者，得益于新房业务，9月他所在门店的业绩就有几十万元，比前几个月都要高。
据记者观察，深圳市成交转低的片区集中在原来上涨过快、房价透支比较严重的区域，比如南山、宝安、前海等西部片区，而福田、罗湖、龙岗等片区由于房价持续平稳，反而成为如今的成交主力。此外，部分区域由于是豪宅片区，仅靠租赁业务就可以获得与售房业务持平的业绩，所以也成为维持业绩的重要推手。
蛇口半岛城邦店的占思齐，研究生毕业后进入房地产中介行业工作不到2年，在9月也拿到了租赁业绩11万元的“收成”。在此之前，作为新人只能做租赁业务的她，一路拿下片区销冠等各种奖励，并且从一名普通销售晋升成为店面主管。
市场让行业不断迭代和分化
在深圳链家月亮湾花园店当商圈经理、店长的陈超，2009年从深圳大学毕业后，入职IBM公司，2016年选择跳槽到深圳链家。他刚入职做中介时，在整个门店中他的学历是最高的，履历也是最光鲜的，当时很多人都不理解他的选择。
陈超用了5年时间，一路从屡创销售纪录的明星经纪人，到成功竞聘为买卖店经理，而后升任商圈经理。他用出色的销售业绩实现了自己的安居梦想，门店的同事也有越来越多像他这样高学历的年轻人加入。
早在此轮楼市低潮开始前，链家地产就成为中国第一个对新招聘员工实行百分百统招本科生政策的房产中介企业。
深圳链家总经理胡志丹告诉记者，行业对人才的要求这些年不断在提高。“链家的中介业务现在已经迭代到4.0版本，业务内涵转变为房产咨询顾问。这是为了改变过去老百姓心目中对中介不信任、不靠谱的印象。”
胡志丹说，比如过去房屋里有非正常死亡的情况，买家通常不会知道。但现在链家承诺，如果未履行告知义务被业主发现问题，企业可以定额赔偿最多50万元。
胡志丹坦言，目前中介这个行业社会地位还不是很高，整体提升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房产市场目前不景气，但对人才培养来说正好是调整的机会，统招本科的人占行业的比例超过51%这个临界点，整个行业的生态就会有变化，人才结构越来越合理，企业营利能力提升。
楼市似乎在加速行业的迭代和分化。财经评论员刘晓博表示，高素质人才当中介，说明了中国的整体教育水平在提高，跟一线城市的中小学教师日渐名校化、硕士博士化，是一个道理。楼市一度比较热，越来越多的大城市开始进入二手房时代，二手房成交占比上升，这给中介行业提供了更大空间，但是不可否认，目前楼市在降温，大学生也在转行，凸显了行业的周期性。
中青报·中青网记者 刘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