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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皑皑白雪之上，狂歌大哭也好，纵情表白也罢，山都会包容的。”
2022年7月24日，北京大学山鹰社2022克孜色勒登山队A组成功登顶海拔6525米的克孜色勒峰。B组、C组也分别于25日和27日接续登顶，全队共计20人成功登顶，创造了山鹰社攀登历史上单支队伍登顶人数之最。
从喜欢冒险的年轻人组成的登山小队，到汇聚和培育了上千名户外运动爱好者的北京大学学生登山协会；从爬32层的王克桢楼到攀一体岩壁，从喜马拉雅到克孜色勒，北大山鹰社向雪山进发的脚步从未停歇。近日，克孜色勒登山队的小伙伴们在中国青年报社“温暖一平方”直播间接受了采访。
北京大学艺术学院2020级本科生付劲宇是今年登山队的队长，早在去年10月，他和其他老队员就开始筹划山峰选址。经过多次讨论比较，他们最终选定了新疆的克孜色勒峰。北大登山队曾经在1999年和2013年两次攀登这座位于东帕米尔高原的雪山，并留下了较为丰富的攀登资料，能够帮助登山队对山体情况有更好的把握。
攀登选址确定后，队伍的组建就成为核心工作。除了去年留下的老队员作为骨干力量，登山队的大部分成员都是新一年入社。在整个学年里，山鹰社会持续开展常规的体能训练、技术教学训练和户外实践，通过以老带新、教练辅助的方式对新社员进行攀登的系统培训。社员们均需在掌握足够的攀登技术，获得社团认可的上方保护资格，并且在社团中达到足够的训练强度标准之后，才能参与选拔成为登山队的正式成员。
此番，登山队依然秉承山鹰社自主攀登的登山传统。自主攀登指在不影响安全的前提下，队员不依赖教练的经验、技术、体力，仅靠自身能力完成全部攀登活动。在本次登山活动中，从路线方案、分工内容到日程安排，队员们主导了整个攀登的战术制订和调整。在攀登方面，最直观的体现是在技术能力范围内，雪山上的所有路绳都是由山鹰社队员架设的，教练只辅助监督，后勤队长王崴自豪地说：“克孜色勒峰上所有的路都是队员们自己修的！”
付劲宇清楚地记得，登山队在攀登过程中曾遇到一条比较宽的河流，连续晴天使得河流水位持续上涨，队员们无法直接蹚水过河。由于没有提前做好应急方案，而购买的绳子又因质量问题难以承载足够的重量，队员们只能靠往河里扔石头来搭桥，最后他们发现了两块比较大的石头，在上面搭了一个简易索道，才顺利通过。因为水源紧缺，登山队只得严格控制用水，甚至能用纸擦的碗绝不用水洗，最多用泥浆水稍微涮一下，冲顶阶段依旧水源短缺，最后只好联系外部资源运送。“这些都是今年的教训，在关键问题上不能抱有侥幸心理，要做好充分的应急准备。”付劲宇说。
攀登过程中的后勤保障，基本都由登山队员自主承担。队员们在团队中还担任装备员、队医、联络员、摄像师等，共同保障攀登活动的整体运行。北京大学哲学系2020级本科生谭梓炜是克孜色勒登山队的“总装备”。去年第一次登山时，由于在执行运输任务时膝盖旧伤复发，不得不较早下撤，留下一大遗憾，而这也让她早早决定今年继续登山。这一次，谭梓炜承担起了统筹队伍登山装备的工作。装备的齐全关系着登山的安全性，为一支20多人的登山队准备装备并不是一项小工程。登山装备、营地装备、个人装备……谭梓炜带领组员们把超300公斤的装备完整地带上雪山，又带回学校。
还是新队员时，谭梓炜都是跟在队伍后面走。再次登山，她对自己的体能耐力和能力水平逐渐有了更深的了解。作为老队员，她时常冲在队伍前面，承担起给大家“修路”的任务。此外，帮体力不济的新队员背一些物资、给他们讲解攀登过程中的注意事项，让组员们更多参与到方案筹划设计中，也都是她会自觉肩负的工作。“传承是山鹰社非常重要的延续方式。我希望能够让新成员参与到更多核心工作中来，从而有更多的自主性和获得感，获得更好的登山体验。”她说。
2022年是付劲宇第三年参加山鹰社年度登山活动，而克孜色勒也是他在山鹰社攀登的第七座山峰。从登山队的新成员到2021年担任“总装备”，再到今年成为队长，付劲宇的心态也在不断改变，“一开始登山主要是因为对登顶的渴望，追求自己在攀登方面的成就感。但现在更多的是作为老队员、队长的一种责任感，希望能够带着大家一起成长。”
长期的朝夕相处也让队员们产生了深厚的友谊。“登山的时候，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谭梓炜笑称。登山过程中，为了保障安全，队员们会在危险路段凿冰“修路”，然后将固定在雪地里的绳索穿到自己身上，再联结到下一位队友身上，“这个时候你就会有一种责任感，对你的队伍、队友的责任感，而不再仅仅关注自己。”
成立于1989年的北京大学山鹰社如今更多的是为大批北大学子提供一个接触户外的平台，帮助学生走向独立自主的户外运动，锻炼学生们独立解决困难的综合素质和能力。“户外既是一个目标，也是一个契机，一个聚集一群志同道合的伙伴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而奋斗的契机。”付劲宇如此总结登山的意义，“我们的追求不只是登山本身”。
实习生 张蕴灵 中青报·中青网记者 齐征
